余光在一片黑暗的卧室里,找到隔壁床上薄被勾勒出来的那一副漂亮起伏的身形。
在干熬的整个过程中,他没办法看书看手机来转移注意力,或者提提神,以至于困意像是月下潮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快要抵挡不住。他已经慢慢判断不出,裴砚到底有没有睡过去。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辛也的心却是越来越凉了。
因为裴砚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一点都不好奇,自己到底往他衣柜里放了什么,没有走过去,看一看。明明他是清醒的,明明他没有睡,明明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是在已知他还没睡的情况下故意这么做给他看的。
他却拒绝了回应。
辛也这么想着,忽然有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失恋”的浪潮席卷了自己。来势汹汹,气势滂沱,让他根本无力招架。他再次从床上起来,返回到裴砚的衣柜旁,他拿回了那个书签,放回自己的书包里。
既然裴砚不好奇,那他也打算永远不让裴砚知道,自己曾经在他的衣柜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量子芝诺效应再次告诉他,原子在被观测的情况下,不会发生衰变;同理,人在被观测的时候,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裴砚在清醒的情况下,观测了自己的一举一动。裴砚决定了他的命运。
他明示了裴砚。却也失去了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利。
辛也有些偏激地想。
陈秀丽带给他的宿命是永恒的。但凡他在乎的,陈秀丽也好,裴砚也好,最后都不在乎他,或者说,没有像他在乎他们那样在乎他。
夜里的时候,人的情绪会格外敏感。从昨天的那种有意暗示到今天的刻意明示,两次小心翼翼的试探,辛也想找裴砚确定的心意终于彻底被放弃了。
他明白了,哪怕裴砚真的有喜欢的男孩子,那也根本不是自己。
呵。
怪不得他从来都不对自己和对别人不一样。因为在裴砚的眼里,自己和其他任何一个人根本都是一样的。和孟平川一样,和江右其一样,和所有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平起平坐的,而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
辛也生病了。
病得气势汹汹,感冒发烧398。整个人像是焉了一样,病恹恹的。裴砚原本早上要喊他起床,但辛也并没有动静,而且两颊发红发烫。裴砚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烫得惊人。
裴砚连忙通知了徐则厚。
徐则厚见了辛也之后,就帮他和徐西宁请了假,然后让基地的医生给辛也开药打针。徐则厚嘱咐裴砚多看着点,就先回之川三中上课去了。
裴砚按照医生的嘱咐,先去食堂里打一些清淡的白粥咸菜,给辛也垫垫胃,方面辛也吃药。
医生看着辛也快要挂到地上的黑眼圈,还有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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