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匣子,沉思了会,问夏迎;“各院情况如何了?”
“自从府衙之事,又加上李婆子带着老太太命令去把那些孩子打了一顿后,各院如今对咱这主院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后来李阿福到老夫人院子当着姑奶奶的面说了大爷官职后,消息就顺理成章的传遍了各院了,各院本就恨极了主院,听到大爷官职谋定下来后,就如火烧般不淡定了。”
“就族长那,听说把西郊那老宅都给兑出去了,甚至还让一些与娘家有联系的女眷,都回娘家去借了不少银钱回来。”
“其他院子的也是发了狠,明着暗着的把能兑的都兑了。”
“特别是三老夫人院里头,听说她让她那商户出身的二儿媳回了娘家,以休弃威胁,让她活生生搬空娘家的大半家财。”
夏迎想到西大院的事,就忍不住笑着说:“算起来,如今三老夫人手里头的银钱应该是最多的了,而且,也是她最早让人去暗中联系上那沐大人的……”
杨昭唇角微勾:“那差不多了,开始收网吧。”
“是。”
短短数日。
各院老太太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转好,院中气氛也逐渐松弛欢快了起来。
“老爷,成了。”
陈氏一脸喜色到了沈族长屋中,遣退了屋内下人后,兴奋跟他说:“派去的人回来了,说事成了,大朗给谋是个从五品翰林院侍读的官职,二郎虽是个从八品典簿,但也是很不错了。”
“从五品?”沈族长却微蹙眉:“主院那头才弄了个从六品,你这怎么……”
陈氏就知自家男人多心思:“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事绝对错不了,你看这个。”
陈氏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两张文书。
她喜滋滋递到沈族长面前:“你看看这个,这上头可是盖了官印的,绝对错不了,那边可说了,只要等到春闱一过,就可以拿着这文书去正式授官了。”
沈族长看到文书时,还真愣了下。
不过,他还是谨慎的端详了那文书上的官印好一会,才彻底亮了眸子;“这官印看起来倒是真的,并不像是作假的。”
“自然不可能是假的,这两张可是花了足足十几万的白花银呢!怎可能会是假的。那位沐大人我也是让人去调查过的,确实是在吏部任职。而且,与那吕尚书关系很不错,两人还常常约在一起上酒楼吃饭喝茶。”陈氏也是小心行事的。
沈族长听后,彻底放下了心。
“那你把这个收好了,这事切不可声张出去,把下头的人管束好了,你娘家那也暂时不要再去联系了,一切等春闱过后再说。”
“明白。”
陈氏如今底气十足,看向沈族长道:“现在咱家也有了两个官职傍身了,不用在去看着主院那头的脸色过日了。老爷,你就解了文哥儿的足吧,这几日文哥儿哭着闹着要出门,要真是把他给关上一个月,他估计得闹疯了不可。”
沈族长想了下,却道:“不行,主院那头拿着族规来说事,我身为族长,若是违背了族规徇了私,不说主院那头会不会来说事,就说旁的族人也得不服了。”
陈氏气恼说:“难道你还真想关文哥儿一个月不成?”
沈族长皱皱眉,最后说道;“等过了上元节后看看吧,也没几日了。”
陈氏闻言,脸色才好了些。
这时她才有心情说起旁的闲话来:“对了,我刚刚听下人说了件趣事,说是杨昭那个庶弟,自从被陛下的一道圣旨给劝回去后,就开始嚷着说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会试,说是发了宏愿要考取个功名出来,给他那姐姐撑腰呢!”
“镇北侯府的那个庶出三公子?”
“是啊,就是他。”
“我记得杨家那三子,除了战死的前世子是个有点文墨的,那其余的两个一个纨绔一个草包。”沈族长未曾入朝为官,却开过族学,杨家长子曾入过沈家族学读过几年。
沈族长对那杨家长子还是很有印象的,因为他太聪明太机灵了,记忆力极强,学什么都很快,若非他最后走了武将之路,如今这朝堂绝对有那杨家长子一席之地。
可惜了……
如今镇北侯世子的名头,是落到了纨绔的杨家二子身上的。
至于那三子,虽是被嫡母养大,但才能各方面都是不及兄长的,特别是学业上,听说京中的族学私塾都不收他。
“可不是嘛,那个杨三少爷就是个草包,自小就跟着那商贾的嫡母东奔西跑,斗鸡遛狗,文不成武不就的,他最后是在这京中的族学混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跑到那穷乡僻壤的学院去就读。”
“听说,他在那乡野学院读了六七年了,啥名头都没读出来,说是那乡试都还是有一位学子作弊废除了成绩,他这才堪堪入了最末尾的名次,有了个举人名头。”
“就他那点本事,居然还敢大放厥词说要参加今年会试得功名,也不怕笑掉人大牙。”陈氏面露不屑的笑道。
沈族长闻言,眼底也浮起不屑,抚须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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