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梅堂前,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此刻月上中天,夜色在这氛围中愈渐浓烈。
只听那鹿力说道:“既然是家宴,我看咱们也无需另择他处论道了,反正那法坛也立在边上,我们何不就在这席间随性开始,兴尽则止。”
吃喝了这么一阵子,李星烛也算弄清了,那紫袍黑面不苟言笑的乃是鹿力大仙,而面相精明一身白袍的是羊力大仙。
听他这般说,羊力也随着附和道:“是呀,师兄不是说要开坛作法,赐这汴月国一方福泽么?现在正是好时候,也算给家宴助助兴。”
这二妖有意无意把家宴二字挂在嘴边,多少有点和李星烛拉近关系的意思。
但羊力这“助兴”二字多少有些不妥,等于把开坛做法和席间卖弄的杂耍比到了一起,好在虎力这厮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丝毫不以为忤。
只见他虎躯一挺,甩了甩头便驱走一身酒意,随后大步走向那实木架子搭出的三丈高台。
审视一周,东西倒是备齐全了,二十八星宿旗插在法坛左右,五面雷霆都司的符箓令牌搁在案头。
正中一盏香炉烟气霭霭,两边各有一烛台,火苗染得正旺。
“师弟,我便露一手真正的五雷法,你可看好了。”
只见虎力抬手一招,一口银白宝剑就已入他手中,随后,从袖袍中拿出上午就在静室中写好的三道令符搁在案头。
宝剑利刃一挥,刺了张符纸在烛上烧了。
只见他持剑指天,手中拿起一面雷部令牌,口中嘤嘤嗡嗡念念有词。
只听令牌上“乒”的一声,原本万里无云的夜空突然惊起一声雷响,隐约能看到天际有云头遄动而来。
镜泊湖的联船画舫上,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
此时席宴刚才撤去,桌案上换成了瓜果酒水,吟诗作对的戏码这才刚刚开始,老天爷你来一声旱天雷是几个意思?
眼见游船上到处是人,真要是下起雨来,大半人都得淋成个落汤鸡。
就在一众才子佳人祷告祈求时,那风云遄动的天色真就消弭了过去,再看那天,依旧是月荡长空,无风无云。
游船上笙歌又起,随着那些在岸上吃宴的名流乘着小船奔赴画舫,那联船诗会也终于揭开了一角面纱。
有人欢喜有人愁,国师府法坛上,虎力的面色就有些难看了。
“这是怎么回事?看刚才那动静,推云童子和布雾郎君分明是接了我的敕令,为何此时不见过来显圣?”
自家师弟可在下面看着,虎力老脸一热,抖了抖天师冠,当即挥剑再刺一枚符纸点燃,换了面令牌拿在手中。
口中法诀再起,可这次那令牌响也未响,却是连敕令都没人接!
虎力怒了,这些神官越发放肆了,竟是连老君敕令都敢枉顾!
若不是他不想撕破脸面,真想把那拘神法给施展出来。虽然雷部众神不比一方土地,最终能不能拘来还是两说,但好歹能出口恶气。
难得给自己师弟露一手,怎就遇到这等窘境?
席宴上,羊力和鹿力也是一脸狐疑,他二人也通五雷法,便给李星烛在一边当起了解说。
“奇了怪了,明明那几位接了敕令,为何敢不前来?这可是老君法旨。”
“兴许是雷部那边出了岔子。”
…
法坛上,剩下的那道灵符虎力也不准备试了,直接从身旁架子上取来笔墨符纸,酝法在手,开始重新书写敕令。
只见一道新符初成,上面的敕字符文比起之间繁复了好几倍。
这厮也是豁出去了,再次挥剑做法,只听片刻之后,风雷再起,又有云来!
“师兄这次请的是。。。”羊力面上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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