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小事,李道长请继续。”李星烛只能是强作镇定。
“贫道一生,自幼好棋,在终南山修道时便在山下摆了棋摊,无论是门中子弟还是山野民夫,又或是远来的香客,但凡懂棋之人我皆乐意与之杀上几局,便得了这‘棋痴’之名。我这一生修行,所想所思都在这纵横经纬之间,棋者。。。”
李星烛听到这里,总觉得这经历怎么这般耳熟,一时间想起了上辈子养育自己的老师傅。
老师傅一直说他忘了自己姓名,李星烛也是听旁人说起才知道他叫李什么思。
难道这李老道真和自家师傅有什么关联?
这李长思也不愧是精研棋道之人,李星烛自问自家水准和上辈子见过的那些国手相比也不逊色,可此时听李老道讲棋,每布一局,从棋到理,从争输赢到修大道,竟都有推陈出新,让他也忍不住心头说好。
但毕竟是四人论道,李长思就算是有满腹道理也得先按捺下来,推了推身旁的徐老头,让他接着来讲。
徐寿年显然也打好了腹稿,指了指长空下的棋阵说道:“那老头子我就接着李道长的棋局来讲。”
“我徐寿年一生,自幼在东土辗转求学,得了一身望气本事。后来更是入了司天台,观天下家国命运。也许是天地垂赐,看老头我一生为社稷民生福祉行事,让老头子我晚年得了望气三品中的‘太上相’,这一身望气的本事,我虽不敢说登峰造极,但‘太上相’之下,我便是此道顶峰!”
别看着老头子是个驼背,此时一番话说来同样是傲然风骨,自有那一览众山小的豪气在。
“我这一生修行,便在这望气二字上。天地万物,皆有气在,且看李道长留下这残棋,黑子化阴,白子化阳,剩下这些空缺的星位同样是气,化作混沌,三分天下成就这棋局最基本的气势。”
随着徐老头道来,那长空之下,两边棋子分别腾起黑白烟气,聚成一黑一白两条云雾大龙缠绕在一起。
而那些空缺的星位上则冒起了青烟,如同一海之水将两条大龙裹在其中。
“此局棋中,又可分割出九处要地,或险急,或僵持,或陷阱,共生出十八种不同的气来,诸位且观之。”
此时再看那棋盘,棋阵被割裂成了九处,各色烟气从棋盘上腾起,两条大龙更是直接分化成众多七彩小龙相互缠斗。
徐寿年以棋局讲气,逐渐深入,随后又旁征博引,倒是让三人在一旁听得好生叹服。
李星烛自己同样获益匪浅,不过他对这徐老头的来历同样满是疑惑,这让他想到了浑天监那位老监正,可这二人又仅仅是有些相似。
一种感觉反复出现那就不该是巧合了,再想想自己和那张馆主的关系,这两人不会也是某种类似分神的存在吧?
等到徐寿年讲完,便轮到那张五丰张馆主讲道了。
李星烛可是洗干净耳朵盼着,想要听他如何鬼扯。
那张馆主掸了掸身前白袍,起身来到凉亭边上,指了指长空中徐老留下的七彩云气,竟也是一派宗师气度,道:“那我也学徐老,以气论拳,再论太极。”
“五丰自幼在中州少林寺习武,后入道门武当,自悟太极拳法。”
张五丰此话一出,李星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你敢这么说也不问问张三丰答不答应?
可看那张馆主一脸正经地继续讲道,完全不像是在胡诌来历。
李星烛回想起自己在他体里的遭遇,不仅连自己名字都忘了,还鬼使神差地起了个“张五丰”的花名,难道这厮还真把一些记忆碎片脑补成了过往经历?
若真是如此,那眼前这李道长和徐老头。。。?
就在此时,夜空下的金色棋盘西侧,一尊形似张五丰的光身在天地间立定,竟是那张五丰开始在亭中打拳,佐证对太极的理解。
“且看我这拳中,论行速,练虽慢却用则快,论身姿,手上举却身下沉,论刚柔,自当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论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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