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茬被揭过去,江祝也没再挑起来。
这天之后,潇风门除了暂且养伤的修士,其余人都住在了自己参与负责的区域。江岚等人始终守在伏明裂谷,江祝和江祈没有见到过江岚,叶淮也只在那天晚上陪同叶汐时才匆匆见过叶浔一面。
他们依旧住在曾经藏身的山洞,江祝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总爱聚集起来人说些宽慰和鼓励的话,对于一些心理素质不好的小修士,江祝几乎要把他们系在身上寸步不离,直到心理障碍消失。
葛恒山有时候烦了就会驳她一两句,“你怎么像个几十岁的老妈子似的?你比我还小吧,怎么这么啰嗦?”
暴打葛恒山的江祝面无表情地想:老娘比你大二十多岁,你还得叫我一声阿姨,啰嗦个屁,谁让你们这帮小崽子都不让人省心。
最是耐心的月小楼有时也会提一嘴,“阿祝,不必太紧张,该懂的,大家都会懂。”
江祝只是沉默了一下,“经历过唳鹤庭和之前的事,我知道人命很脆弱,我们看似无所不能,其实敌不过妖兽铁蹄,遑论我们从未迎战的鬼族大军。我想,就算是很烦,能让这里的人都活着,让我把嗓子喊哑了,把腿跑断了都没关系。”
这里的孩子还那么年轻,都是最好的年纪,不该葬送在无边荒野里。她欣赏马革裹尸的壮烈,却憧憬烈焰繁花的未来。
而叶淮一直默默陪着她,无论她的作为多么可笑,从来不去置喙。
伏明裂谷鬼气冲天,万鬼同哭的那一天,江祝捏紧了通讯符,那里有一道随时准备联系江祈的灵力。
少年一枕长安雨,梦醒仍是鲜衣人。
第33章针锋
能让世人记住的东西,实在不很多。古往今来,能够让人念念不忘的,一种是与自己无关的风花雪月事,说起来好笑,听起来也惬意,所有不曾接触过的喜怒哀乐,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终于也变成了世俗的样子,他们的事总是充满了遐思和值得添油加醋的东西。
一种就是会直接威胁到自己的生死攸关时。平日里小打小闹不必记住,其他人的生死也不放在心上,与自己无关的都不愿沾染。可一旦天灾爆发,命不由己,就自然而然生出一点胆量,或求人保护,或舍生忘死。大多数人死里逃生,才会把一件事刻骨铭心地记上很多年,直到后辈谈起来也心有余悸,而过上许多许多年,却也成了不痛不痒的记录。
世人谈起那年人鬼一役,只记得那天陆地像被掐住了心脉一般抖动,蜿蜒出不见边际的裂隙。天穹被染成了红色,仿佛铺天的血要倾倒下来,阴沉沉地压在心上。飞沙走石,龙卷雨击,往日和风细雨变成了鬼哭狼嚎,能听见的声音除了怒卷的狂风骤雨,还有似乎从地底深处响起的号哭。
那些他们很少见到、即便见到也有人处理的鬼怪倾巢而出,游鱼般穿梭,滴血的牙一口能咬断骨头,长着尖利指甲的手能将人砍成好几截,浑身腐烂腥臭的恶鬼轻而易举能拧断喉骨。
仙门各家人手不足,尽管已经全力救援,仍是杯水车薪。除却能够顾及的几个区域,整片修真界哀鸿遍野。
潇风门猎场内。
肉眼可见尽为鬼影,伏明裂谷处显然有超出想象的恶战,甚至那么多家主也不能完全牵制,才会有这么多鬼族源源不断从伏明裂谷方向跑出来。
江祝紧紧握住却安,破空一道剑光击碎了偷袭江闫衍的恶鬼鬼体后四散成五路灵光,飞旋着如转盘飞刀,轻而易举歼灭数百鬼族。
叶淮身如矫健的黑豹游走在恶鬼之间,撤身时酌月灵光大亮,留在恶鬼身上的灵力自动结成杀阵,靠近标记恶鬼的鬼族被尽数灭杀,伏明裂谷同样华泽太舒的路被短暂肃清。
而事先布好的阵法和暗符闪耀着灵息之色,杀阵内有万千枪林剑雨,困阵内群鬼作乱,狰狞着咆哮,却不得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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