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喝了两碗粥,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坐着啃那炸糕,嘴里鼓囊得厉害。
老夫人看着他吃东西,笑着说:“瞧你吃这一嘴,哪儿有小郎君的模样。”
文乐急忙咽下,任着紫琳给他擦嘴,说:“奶奶,这是在家呢,您就由着我吧。您不知道在宫里,吃东西可费劲儿了,筷子搁在碗上发出声响都要让严伯好盯一阵儿的。”
老夫人听他说着宫里的生活,突然插了一句话,问:“傅骁玉来求我上门求亲,你怎么想的?”
“咳——”文乐呛了一口大的。
一旁的紫琳连忙倒水,拍着他的后背。
好不容易缓了下来,文乐看着老夫人的眼神,觉得自己心思像是无所遁形了,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含住最后一口炸糕,嘟囔一句:“我听奶奶的。”
说完跟一阵风似的溜了。
老夫人挑眉,码了一会儿佛珠,说:“让六子采买些该买的东西,挑个好时候,上门求亲。”
紫琳应声,收拾桌上的餐盘下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镇国府在准备求亲的东西,傅府却不如往日和平。
吴茉香的权力被扒得干干净净的,颓废了好几天。她的大丫鬟好好劝导了几日,才让吴茉香想通。
都说孩子是母亲在府中站定位置的磐石,吴茉香太想要一个位置,以至于忘记了她的藏身之所不是孩子,而是丈夫。
在这个家,只要傅盛没死,哪怕傅骁玉尊贵上了天,也得在傅盛面前喊一声爹。
吴茉香想通之后,好好地梳妆打扮了一番,在院口和丫鬟摘花,正巧撞上回家的傅盛。
吴茉香是标准的小家碧玉模样,只要得当,总能激起男人心中最隐秘的保护欲。她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又身着浅色衣衫,头上只有一根碧玉发簪,衬得人是清秀美艳,和最初见傅盛的模样差不了多少。
傅盛手松,说要娶傅骁玉的娘,就可以大把大把的钱用在聘礼上。为了让重得他喜爱的继室开心,自然也可将难得回归的权力拱手相让。
大宅子里的勾心斗角,傅盛知道却不在乎,他不介意让吴茉香为了拿到自己都看不上的权力而讨好自己。
傅骁玉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傅老夫人下棋。傅澈在旁边伺候着,探着头看两人下棋。
“哥哥下错了!应当下这儿!”
傅老夫人皱了皱眉,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傅澈乖巧伶俐,却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一旁的傅骁玉可不这么想,按着傅澈指的地方落了棋,说:“澈儿会下棋了?”
傅澈笑着点头,抱住傅老夫人的手臂,说:“奶奶手把手教我的,我现在棋艺说不定能比过哥哥去!”
“你吹牛吧就,当心把牛皮吹破了,惹奶奶笑话!”
“奶奶才不会笑话我!”
傅老夫人看着孙子孙女说话,笑着摇摇头,心想有儿孙傍身就不错了。再者说,傅澈虽然没那些大家小姐的风范,却有脱俗的璞玉,并非是那种精雕细琢之美,而是需要细细品味,细细琢磨,才能发现她的好。
正说着呢,马骋从外头进来,行过礼后,跟傅骁玉说了傅盛将府中管家的权力给了吴茉香的事儿。
傅骁玉似笑非笑地把这话转头告诉了老夫人。
他不介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在这府中留有耳目的事儿。傅老夫人更不会在意,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这个家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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