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是会让人习惯的。
边关战事并不急,文乐与傅骁玉共骑一匹马,一直到了城外。
送行的百姓不知内情,只知道边关又有战事了,镇国府的少将军又要去往那遥远的边关,守护着南朝,守护着金林。
“祖君和哥哥的能力我清楚,战报送回来是迟早的事,可支援却是可有可无的。”文乐牵着绳子,说道,“十万兵马随我去往边关,金林恐怕会生变。”
傅骁玉点头,他自然知道,宫中的变化盛夏早已告诉过他。
文乐从兜里拿出一枚玉佩来,是蛇衔尾的模样,蛇头咬着蛇尾,看上去并不正派,倒是有着些许的邪气。
“我带你见过杨擎,这玉佩给你,它可以调动守城军,抵挡燃眉之急。”
傅骁玉接过玉佩,收捡好后,抱住文乐的腰,问:“可是将救命的法子都给了?”
文乐并不否认。
成为百夫长回金林时,文乐就做好了打算。他手中有两枚蛇衔尾玉佩,一枚给了周崇,供他打理南岸文家军,一枚本想着给自己,若是金林有变,第一时间带着镇国府的人离去。如今这个玉佩交到了傅骁玉手中,便是把最后一个救命的法子给了他。
傅骁玉叹了口气,挠挠文乐的腰,说:“又要与你分离。。。。。。”
身后还有士兵,文乐夹着马腹,迫着大毛毛朝前头急行了一炷香时间。
总算是没了让人跟着,文乐与傅骁玉下马,在密集的草丛中亲吻。
秋季露重,衣摆被露水打湿。大毛毛低着头吃草,打着响鼻。
文乐抚摸着傅骁玉的颊侧,肆意亲吻他的唇瓣,似要将他的嘴唇咬下一块去。舌尖交缠,彼此口中杂乱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傅骁玉额头抵着文乐的,哑声说:“此次便是最后一次,自此之后,再不生离。”
文乐含着的笑意也带着些苦涩,强打起精神答应:“嗯,自此之后,再不生离。”
兵马远去,傅骁玉站在草丛之中,看着文乐的背影逐渐消失,连最后一点溅起的尘土也回归寂静。
“主子。”
傅骁玉回过神来,掀起衣摆进入马车,说道:“回金林。”
马骋答应了一声,长鞭扇在马屁股上,马车迅速往回赶,与那远去的文乐背道而驰。
天气越来越冷了,天寒地冻。
小宅院购置了一点火炭,全是给了主子使用,下人是不能用的,只能面对着越发寒冷的空气直跺脚。
下人们窸窸窣窣说着小话,护院蹲在地上,将拾来的柴火往中间堆了堆,说道:“若我是主子,早就跟着贵人吃香的喝辣的了,何苦受这么些罪。”
一个打扮得极其妖艳的小丫头梳着头发,鼻头都红了还固执地穿着一件单衣,露着那窄小的腰来,说道:“你瞎说什么?咱们主子爷是要娶媳妇儿的!”
“娶媳妇儿也不会取你这种人!”护院打量着那小丫头,说,“你日日这般打扮,可见过咱们主子往你身上扫上一眼?主子可是状元,钦点的状元,能是你一个贱籍奴才攀上的吗?”
小丫头嘴巴也毒,轻哼一声看着那护院,说:“那又如何,我就是嫁给主子做个暖房人,也是我的福报。”
护院冷眼看了她,摇摇头往那铝盆中又倒了几个干柴火。
一旁的老嬷嬷摩擦着满是老茧的手指,说:“跟着贵人又如何,到底是攀附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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