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属实炎热得很,周崇到了这边之后,几乎没出过屋子。
他从不爱人近身伺候,除了严舟,屋子里再无旁人。
冰块放在了周围,被暑气蒸得直冒冷烟。周崇半个身子都快挂在冰盆上了,手里还不忘拿着一本书看。
房间门被人推开,周崇笑着移开书册,说:“又去哪儿了?”
严舟进屋便将罩衫挂在了屏风上,里头是一件无袖的内衫。陆洲的小伙子都爱这么穿,冰蚕丝顺滑的亵衣是贵人们穿的,普通人只能穿便宜的,靠着布料少些来让自己凉快。
离开了冬季漫长的金林,严舟似乎整个人都鲜活过来。
他手背在身后,朝着周崇走来,说:“殿下猜猜。”
周崇皱皱鼻子,似闻了一下,说:“咸的?”
严舟笑笑,从身后小心翼翼递上来一个食盒。食盒上雕刻着饕餮,传说中吃人吃物还能吃尽一切灵气的精怪。咸香味扑鼻而来,周崇对食物不怎么挑拣,却喜欢看严舟替他忙活。
打开食盒,周崇挑眉,说:“鱼骨?”
“红烧鱼骨,您尝尝。”
陆洲这边离南岸不远,好些商贩为了卖个稀奇,也会大老远往城中送海货。这鱼生得极大,骨头也脆生,剔除了小刺之后,用蒸笼蒸软,裹上面粉炸,最后再吊个红烧的料汁,吃起来脆香脆香的。
周崇夹起了一块吃,声音清脆,和吃瓜果似的,却是咸香口味。
严舟给他倒了茶漱口,说道:“路上瞧见的新鲜吃食,给殿下尝个味道。”
周崇看着他露在外头的手臂,说:“怎的好像来了陆洲,你倒是白了一些?”
“若是在金林比,自是黑了。”严舟笑着掀开周崇的袖子,伸手去与他比了比,说,“若是与陆洲的人比,奴才还算是白嫩的呢。”
周崇被他逗笑,拉着严舟坐在他腿上。
许是经过了太多事情,严舟出了金林就仿佛变了个人,鬼门关里走一遭,他已经想清楚了,以前干爹不同意是怕他耽误殿下大业,如今他已经不是殿下的拖累,自然是偷得一日算一日。
严舟任由周崇在他脖颈处咬一口,抿着唇,伸手在他下颌线处一划拉,说:“殿下这些时日瘦了不少,晚上得多吃些滋补的。”
周崇失笑,说:“行,衣食住行都听船儿的。”
两人笑着闹了一阵,外头传来通报声,严舟立刻起身,跪坐在地上,将被自己坐得褶皱的衣摆拍平。
周崇看着他的眉间痣,扣着他下巴,迫着他抬头看自己。
以前在宫中,只是这般接触,周崇就已经心满意足。
而如今,自己却是一日更比一日想将这人吃到肚子里,最好是囫囵一口,从额头到脚指头,全数吞下。
“殿下?”
周崇扣着不放,严舟也不得已只能这么抬着头瞧他,喉结微动,吞咽的动作十分明显。
便是圣人也不能逃离这样的情意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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