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不允许,我总是怕你吃了不该吃的生病。”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路巡笑了笑:“上回胃病犯了,是谁说再也不吃辣了?”
“我忌着口的,我这回是因为意外……”他总能找到很多借口。
路巡看他好像的确是没胃口,问他吃不吃葡萄干:“我看见厨房里有,还有方糖,吃吗?”
“好,我要吃葡萄干。”
路巡给他抓了一把上来,一勺白粥,再给他喂一颗葡萄干,缓解一下嘴里的白味。
白粥吃了一半,周行朗就说不想吃了,路巡便低头把粥喝光了,用的是他含过的勺子。
把碗放到厨房,路巡又上来了:“我没带睡衣,行朗,我能穿你的衣服睡觉吗?”
出门太急,只来得及揣了两条内裤和绷带。
周行朗是过来常住的,带了很多衣服,睡衣也好几套。他找了一套给路巡,说:“卫生间在那里,热水有点慢。”
躺在床上,周行朗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揉了揉自己的肚皮。路巡是要住这里么?又要跟他睡一起了?他有点焦虑,想了半天,最后磨磨蹭蹭地挪了挪身体,把床让了一半出来。
他贴着墙睡。
听见水声停了,周行朗立马闭眼装睡,他不想面对路巡“我今晚跟你睡一起,介意吗”的问题,反正他睡着了,路巡还是会爬他的床。
路巡穿着小一号的睡衣出来,一身的湿意。
周行朗侧着身子装睡,感觉到灯关了,男人坐在床边,听那动静是在卸下假肢,在缠弹力绷带。
八月很热,但是房间里没开空调,周行朗喜欢吹海风睡觉,很凉快,虽然有蚊子,但他点了蚊香,还插了蚊香液,蚊子进来就是找死。
涨潮的声音格外催眠。
路巡动作很轻地躺下去,面对的是周行朗的后脑勺,他记得自己现在睡的这半张床,是他刚才躺过的。
主动暖好了,让出来给自己,还装睡——路巡在黑暗里无声地露出一个笑。
早上起来,身体好一些了,可还是没什么力气,不想动弹。
二十八岁的身体状态,到底不如十八岁的旺盛时期,周行朗明显感觉到免疫力下降,特别容易生病,而以前无论怎么折腾,下雨在外面乱跑也不会感冒。他想,如果再不锻炼,再过几年就得秃顶、发福。
哪怕这么想,但周行朗还是遵循内心地躺在床上,懒惰地玩了会儿手机,听见下面汽车的声音,趴在窗户前一看——是路巡的特助,给他带了生活用品来,还有他的摄影设备。
这是……要常住的意思?
路巡背着相机上楼,周行朗靠在床头:“你不回去上班吗?”
“今天周六。”
他把东西放下,“早上去看了日出,决定多住几天。”
路巡走到床边,“下去吃饭还是给你端上来?肚子舒服点了吗?”
“比昨天好。”
周行朗坐起身,穿鞋,“我下去吃吧。”
路巡点头,打开行李箱:“我换个衣服。”
早饭是李大娘的女儿姚茜做的,按理说做完早饭就该回家,结果到现在还没走,坐在一楼的吧台椅上,就是为了看帅哥。
帅哥上楼的时候,还跟她说把粥热一下。
房子以前作为民宿,一楼是餐厅和待客的区域,周行朗注意到了罗特助,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罗特助站起来问好:“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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