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我和护士长,还有冈君,像抱着似的把他送到了值班室。我们送的时候,他老实极了。&ot;
&ot;抱着的时候,他睡着了吗?&ot;
&ot;哦,是那样。科长的样子倍儿难看!&ot;
绫子突然换成了俗话,同时压低了声音。卡巴列的气氛似乎使绫子的心情变得轻松了。
&ot;护士长一边送,一边哭。虽然听不见声音,可的确是在流泪哪!我总觉得奇怪,确实挺奇怪呀!&ot;
植搂着绫子,眼光停在大厅的一点上。他既听不见狂乱的音乐,也听不见女人的娇声。绫子的话,使那天夜里办公室的光景清清楚楚地展现在植的眼前。
西泽所说的&ot;蝼蚁之辈&ot;,肯定指的是植。西泽对植的憎恶,通过这个词语,像烈火一样喷发了出来。
从绫子的话来推断,西泽的醉酒好像是真的。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也是醉得很厉害。西泽平常一贯注意保持自己的尊严,认为那是医生的金色外衣;如果不是大醉,是不会让人看见这种丑态的。而且,在西泽和信子之间,也不存在西泽非骂信子不可的原因。
西泽究竟为什么要侮辱信子呢?是因为醉得难受吗?事实上,冈和绫子,甚至信子,大概都是那样想的吧。
但植的看法却有所不同。西泽是想让绫子她们知道自己醉了。
为什么呢?那是为了使自己的值班正当化,使第三者看见自己就那样原封不动地在值班室里睡着了。
要杀我,拧开煤气开关的家伙,还是西泽。根本不会是西泽之外的人。于是.即使在这个华丽的席位上,西泽那在厚嘴唇上蓄着科尔曼胡,高傲地耸着肩膀的形象,也能够清楚地浮现在植的脑海里。
&ot;呸!看我怎么样。&ot;植呻吟似的嘟嚷着。&ot;大夫,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ot;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走出了富士卡巴列。
宗右卫门街上的灯光更亮了。《铃儿响丁当》的音乐使人们的心情快活起来。年轻人喝得大醉,在狭窄的道路上踉踉跄跄,精心打扮的女人们发出爽朗的笑声。在十字路口,冷得缩着肩膀的男人们,正在分送伴行女郎的小册子。
植搂着绫子横穿摒筋,朝双井方向走去。
刚要穿小巷时,绫子用力叉开双腿,站住了。&ot;大夫,到哪儿去?&ot;
失身前女人的说法,都是一样的。小巷的中间有旅馆的霓虹灯在闪烁,显示出&ot;六九&ot;字样,这是地地道道的大阪式的名字。
&ot;药房的加纳大夫要责备我,而且对妙君也不好。&ot;
绫子用僵硬的声音说。植露出奇怪的表情,对照着看旅馆的霓虹灯和绫子的脸。他刚才无意识地走到了这个小巷。他的脚确实是朝着旅馆的方向走的。
植虽然一直搂着绫子有弹力的身体,可是却忘记了绫子在身旁。他今晚不过是按照以前的习惯,朝着旅馆的方向走去。&ot;那就回去吧。&ot;植毫不迟疑地改变了身体的方向。这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走到旅馆的旁边又走回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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