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忠却是知道的,他倏然跪直了,愣愣望着天玺帝,露出惊异不已的神色。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玺帝阴恻恻地笑起来,“是不是燕氏的血统,又有何要紧?我燕楠在此位,扫清了燕氏祖宗的困缚;我儿燕熙高中状元、清理朝堂、扫荡漠狄,哪一样不是不世之绩,千古之功?!”
英珠听得目瞪口呆,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有些失态地望着天玺帝。
“我身上的血姓不姓燕,实在是不足挂齿。”天玺帝意味深长地盯住英珠,“闹罢,我要看看,大靖到底还有多少破烂!”
英珠被天玺帝的眼神摄住了,他的意识仿佛被一只大手擒住,在无意识间冷汗湿透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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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靖都起风了。
有人推波助澜,在黑暗的涌潮里,有人两三密议,在灯下奋笔疾书。
次日清晨。
平时起早贪黑做生意的铺子还没点灯,靖都的官道上就有人开始奔走。
他们鬼鬼祟祟地在各处张贴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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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靖都霎时炸开了锅。
街坊们看着那些纸张,交头接耳地说:
“当今天子血脉不纯,并非皇燕子嗣?”
“这不可能罢。这种诬蔑圣上的话,也敢乱说!”
“这可是要杀头的!”
那些到处可见的纸张像是烫手山芋,百姓们慌张地丢掉。
稍有些见识的人严肃地提醒:“天家血脉,乃是大事,岂是我等庶民能议的!”
“赶紧的把这些纸烧了,这些纸,光是看到都掉脑袋的!”
“谁家敢有一张,满门抄斩都够了!”
百姓们慌张地收拾满地的纸,点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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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不长脚,却走的最快。
不出半日,靖都都在议论此事,便是锦衣卫在大街上巡逻,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百姓们都在观望,大家以为天玺帝必然震怒,一定会狠查此事,接着恐怕是要血流成河。
然而天玺帝除了派锦衣卫加强巡查之外,并没有处置谁。
这就微妙了。
难道是天玺帝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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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捉摸不透的态度,纵容了流言飞起。
隔天此事甚嚣尘上。
街上的纸张不减反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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