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赵无垠终于挣扎着勾着他的脖子。此时他已经确信,自己说不出话了。
思勤还是不放弃,“让我再试试”。他推他,但是赵无垠没动。慢慢的,他听到了哭腔,“告诉我你吃什么了?”
赵无垠动了动,指了指地上打碎的茶碗。
思勤将他放在床上,一地的鲜红落在他的眼里,像是心上破开的巨大创口,还没来得及疼,热血已经撒了一地。
手指在藏红花里拨了拨,惨白与鲜红相映成辉,赵无垠见他的泪水泉似的往外涌,自己却无知无觉,等回过神发现自己也跟着流了一脸。
思勤捏了一撮藏红花在手心里,凑近烛光仔细分辨。他认出来了,这是染了毒的玉兰草。只见他盯着手心良久,眼神里难以置信的光逐渐熄灭,变得冷静、灰败,直至无望。
赵无垠有了不好的预感,恐怕自己的身体不只是说不出话这么简单。
下一刻他的预感成了真。
思勤低头呕出一口血来。
赵无垠光着脚从床上飞奔下来,正好拦着思勤倒地的身体。
冯铮进门时正看到这一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是退是留。
赵无垠正背对着他,腾出一只手挥了挥,示意让他下去。
冯铮将手里的两瓶药放下,出门了。临走时还带走了门外的其他人。
怀里的人睫毛颤动,他想叫他的名字,但是根本说不出话。
说自己不慌是假的,将军每次出征前都会写遗书,他已经习惯的,将追随他的人都安排的很好,将这大梁的国防制备的对得起交给他军权的先皇,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天下臣服他的百姓。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如何将眼前这个人安顿好。
对不起,乱吃东西了。
思勤睁开眼,神色萎靡,看着好像在说胡话:“我先给你治伤。”
他身上那些皮外伤,此时根本无足大碍。赵无垠抱着他,用力蹭他的额头,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
“让我给你治伤。”
他好像突然恢复了冷静,赵无垠松开他,看着他拿过冯铮放下的药瓶,又转身去翻抽屉里的纱布,专心致志的样子看着有些古怪。好像他不这么专心就会立刻崩溃,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一样。
思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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