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内忽地平静下来,一时心绪放松,竟当真心生困倦,唯独脖颈血口处火焚似的滚烫。
宁嫣回身,眨眼道:“殿下,你是不是真的累了?”
萧南烛坐到床榻边,轻轻摇首,心内却明白多半是剑上涂了毒。
这毒狠辣,侵入肌肤不出一个时辰便会顺着鲜血流入五脏六腑。上一世他正是因为中了此毒,最后身负重伤,躲在这小院里被宁嫣遇上。
这辈子倒是走运许多,除了脖中一道血口没别的伤处,且这剧毒他知晓解药在哪里,想来并无大碍。
宁嫣见他沉思,担忧道:“殿下可是不舒服?外头说不定还有刺客,你不能离开,要不我溜出去找大夫吧?”
“不必,”萧南烛无奈地顺着她的心意躺下,宠惯道:“我躺一会儿,嫣儿可以安心了。”
宁嫣眨眨眼,满意地趴到床榻边儿望着他:“嗯嗯。”
萧南烛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凤眸中溺着浓浓的偏疼之色,没说两句话,竟当真睡了过去。
宁嫣连忙起身,去外头的水井里打了盆水进屋。井水冒着腾腾热气,她极快地拧干一张软帕子,为萧南烛擦拭脖子里的血迹。
忙活完毕,又悄悄探了探萧南烛手腕脉搏。见萧南烛脉象正常,便转头去找她让阿念备在屋子中的金疮药,暗暗夸自己聪明。
很快地,宁嫣在博古架上的药匣子里找到药瓶,连忙小心地为萧南烛上药。
她轻轻扯开萧南烛的衣襟,在萧南烛侧颈处涂好药粉,就见一张素纸自萧南烛的胸襟处抖落下来。
宁嫣微愣,下意识展开看看。
她以为是什么信件,那纸上却是她十年前赠予萧南烛的画像。
画上女子轻勾着狐狸眸,秀鼻精巧,檀唇含笑。但纸张已然卷边泛黄,他竟一直贴着胸襟处小心保存。
宁嫣心中一片酸软,将纸笺折好,准备放回他衣襟里时,又想着他会不会隐瞒了身上别的伤处?
他穿的玄衣,外头血色迎着月光也瞧不清楚,倒不如敞开衣襟瞧个真切??
左右他睡着了,又不知此事,她也没什么好羞的。
宁嫣明眸微转,悄悄扒拉开萧南烛的外衫,紧接着是素雪似的中衣。中衣微微敞开,袒露的胸膛精瘦苍白,比明珠皓雪更白上三分。
宁嫣撇开脸咳了一声,见没有流血,便想合上他的衣襟,却见他心口处有个微微凹陷的小窟窿,隐隐眼熟。
窟窿细窄,是一处陈年旧伤,像是利箭贯穿了血肉所致。
宁嫣眨了眨眼,恍惚想起她曾经见过这道伤口,惊得猛一下站起身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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