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三妹妹去咱们国公府回门,没待半个时辰就回王府了,二姐我还当你今日也不舍得出来呢!”
宁嫣不解地看向宁婧,这位二姐姐十来年不曾找她麻烦,今日撞什么邪了?
西华殿内大且空旷,四处雕梁画栋,声音极快地荡开。
几名带女儿的一品命妇犹疑一番,捻着帕子坐到宁嫣对面:“信王妃新婚没几日,与信王殿下必定是如胶似漆罢?”
宁嫣不动声色地望过去,说话之人乃当朝太傅妻子,一袭鹅绿织银纹长衫子,年过四十,举手投足颇有些严肃之态。
没待宁嫣接话,旁侧又一位命妇道:“本朝从没哪位亲王敢当着百官朝臣之面,说出终身不纳妾、不养通房的话,信王妃当真好福气,我等是羡慕不来了!”
宁嫣平日参与的雅宴,大多与未出阁的闺秀们打交道,鲜少与上了年纪的命妇交锋。但她再没经验,也能听出这些妇人话里话外,暗藏机锋。
“让夫人们见笑了,本王妃是比夫人们有福气一些。”宁嫣莞尔一笑,素手执起桌上的杯盏抿了口茶水。
对面两位命妇气闷,旁边一位相较年轻的美妇搂着女儿,温声道:“信王妃身份贵重,别与咱们这些老姐姐计较!”
“不过……说到底咱们也是为了王妃好,您是国公府庶女出身,今时不同往日。若不注意着点德行,可是容易遭人诟病的!”
宁嫣眼睫微闪,搁下杯盏道:“夫人可得说明白些,本王妃哪点德行容易遭人诟病?”
她的声音柔而不弱,那美妇微怔了一下,怀中半搂着的红裙女儿笑道:
“这不是方才宁家婧姐姐说的么?回门没待半个时辰就走,实在不合规矩。”
宁嫣抿唇,又朝角落里的宁婧瞥一眼,却见宁婧胆怯地缩了缩脑袋,像是被谁逼着针对她似的。
宁嫣没空细思,一名蓝衫郡王妃又冷笑着起唇:“瞧宁二小姐这反应,似是被谁吓住一般。今时不同往日,信王妃如今在王府里头,心胸可得放大度些。”
“皇室一脉最看重的还是开枝散叶,三妻四妾才是常事……”
一群妇人应和地笑起来,宁嫣心中憋着一股气,这些人说到底就是看她出身低,年纪又轻,想辖制她罢了。
宁嫣坐直身子,反唇讥道:“郡王妃说得极对!三妻四妾才是常事,信王殿下那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说什么终身不纳妾,实在是不合礼数。”
“可惜圣上都不介意此事,甚至亲口允下本王妃与信王的婚事。郡王妃,您可是要去圣上面前也分辨分辨?”
那郡王妃心中「咯噔」一下,她家那口子不受圣上待见,又整日眠花宿柳。
她一时想到信王殿下对宁嫣的誓言,心生不快、随口发泄两句罢了……
这若闹到圣上面前,她如何收场?
宁嫣见郡王妃支支吾吾不说话,目光温软地扫过一众默然的夫人小姐,甜声笑道:“诸位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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