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下着小雨,又潮又冷。
喻姝淋过一阵的雨,身上有点发寒。她已经不在乎肃王说什么了,现在只想回去,喝碗姜汤,在暖和被褥里躺一躺。
戌末,喻姝回到盛王府。
她先让人把采儿抬回屋里睡着,剩下的事明日再料理。
喻姝梳洗过,喝了一碗汤药后舒舒服服躺床上。魏召南连着两日没有回来,她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不过没回来正好,她也不想他知晓今晚的事。
床头边留了盏烛火,橙光隐隐透进素红纱帐里。睡不着,喻姝神游的时候,恍惚想起在喻家的某一天,他说“夫人想做别的事,我也不欲多管”,“若做不到万事周全还不如不做,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日,她是不是也成了那只螳螂?
从六皇子把汤撞到她身上的那一刻起,或许就是别人布局的开始?
被药晕的采儿、屋外不见的丫鬟、更衣出现的刺客,还有临危救她的琰王?
喻姝的心隐隐跳着,
这是个什么局?汀兰有没有参与其中?她身上有什么是别人能图的吗?
近日天渐冷,府邸上下都换了厚褥毯子。喻姝见天寒辛苦,把守夜下人的月钱都提了一等。
等到岁末的时候,王府开始添炉子。
年关将至,朝廷要算的公账也多。除却公账,还有一年到头的征地赋税、兵马总点、各司各部的官员调动,以及来年开春的盘划。
皇帝忙,朝臣也忙。
喻姝本想试探一下汀兰,那晚的事是否也有一份。可没过两天,皇后便把秦汀兰、荀琅画召进宫看账了。为了好好磨练,索性让两人都小住一段时日。
魏召南忙得白日是见不到人的,只有晚上归来的时候才会碰面。
不过比起前一段时日,也不知是不是腊月天太冷的缘故,最近倒是每晚都回来。
喻姝本要往京郊庄子去,下吴家看看。可魏召南每晚都在,让她的计划暂且搁置了。
好在崔含雪还是给力的,吴勇每半月都来送米一趟,喻姝也好拿捏的住。
这些时日的夜晚,魏召南仍旧让她睡在里侧。
其实王府闹贼的事已经告一段落,那时候的贼人是弘泰假扮的,他没必要再担心她的安危。喻姝只能将它归结于——睡久了,魏召南已经不在乎,或者忘了。
偶尔他也会去寐娘屋里。
喻姝总觉得,他要给寐娘位分的事快近了,或许就在这个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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