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少爷很快回神,简单介绍完自己现在的状况,是破例才能和“家属”通话的。这才问谢问寒现在在做什么——如果忙的话,可以挂个蓝牙在耳边,薛慈只旁听,不说话,也不会影响他。
电话那头便传来一些纸张被掀动的声音,一些沉闷的脚步声后,又是门被合上的声响。
“不忙。”谢问寒说,“我也想陪你。”
“不对,应该说——”
谢问寒低声道:“薛慈,我也好想你。”
接下来便是两个恋人间平淡又莫名显出一点暧昧气息的对话了,能从衣食住行的生活相关谈到商业股份的操持变化。偏偏两人还不觉得他们的领域未免跨越得太广了。
负责监听的众多人员:“……”
如果他们做错了什么,请让法律来惩罚他们,而不是让他们放着拦截各国信息流的任务不干在这里听一对同性恋人谈恋爱,谈得还是这么艰涩无聊的话题。
最后薛慈看将申请的时间马上到限了,便毫不犹豫地从“谈恋爱”模式中抽离出来,准备挂断电话。
“这么快?”谢问寒似乎还有些遗憾。
“阿慈,下次晚上打来,我可以听着你的声音——”
眼见车要往城里开了,薛慈连忙道:“停!”
他不能说明电话有监听的事,怕谢问寒的话题会危险起来。毕竟他们虽然平时交流话题很正常,但到底是恋人,有时候也会开开黄腔。微微垂下了眼,强自镇定地道:“……下次再说。”
不对,如果有下次电话,应该也是被监听的状态。
于是薛慈果断道:“不是。下次见面再说。”
谢问寒难得被薛慈打断话,又听到对方略微急促慌乱的语气,怔了一下,忍不住笑出来。
虽然他某种程度上,应该是“不知情被监听的”。但谢问寒一刻都没放松过对薛慈的关注,当然也知道他讨奖励是为了自己,打电话来也只打给了自己,对话还被旁听监控了。
谢问寒没有在其他人的监听下和薛慈开黄腔的兴趣,刚才要说的话也只是“听着你的声音入睡”,但因为他先前“劣迹斑斑”,以至薛慈第一反应就是——那个。
他一下被薛慈的反应可爱到了。
以至于笑意灿烂,面含调侃,一时都笑的停不下来。
“好,随你。”
他一字一句重复薛慈的话,“嗯,见面,再说。”
正好通话时间也到了,六十分钟,一秒不多。
当谢问寒的笑声消失的时候,薛慈还微微愣了一下,耳垂有点发红。
然后他迅速摘下了耳机,一幅若无其事模样。
监听员们:“……”
可恶,还有什么是他们这群监听人员不能听的!
当夜,薛慈就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是白天谢问寒没说出来的内容。
他们分居两地,拿着手机对话,命令着对方按照自己的指令摸索着身体。
薛慈还是不大习惯玩这种游戏,因此说话的速度总是很慢,面上被红霞弥漫覆盖。鸦黑的睫羽颤动着,沾上了一点沉重雾气,轻轻颤抖,一闭眼就落下一滴泪来。
薛小少爷要先满足一点。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体力消耗后而显得有些疲惫,拿着的手机掉在枕头上,另一只手则无力垂落下来,搭在了床铺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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