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柠琅感到很抱歉,庄靖方的话都说那么久了,她才回神来。
周柠琅望着坐在对桌的男人的眼睛说:“当时我妈妈跟爸爸希望我早点回来安定,所以就拒绝了克利夫兰,其实本来是想去克利夫兰跟庄教授好好学手艺的。”
“现在我要到京南军总就职了,一样的。以后,我们可以在一起上班。”庄靖方拿出给她带的礼物。
“这个,送给你。”一个正方形的扁平包装,被金色的礼物纸包着。
“是什么?”周柠琅一下子没伸手接。
她为难的说:“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如果太贵重了,恐怕我不能收。”
“是一件雨衣。不值钱,想送给你很久了。”庄靖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印象,第一次在港岛闷窒的雨天下午遇见,他主动送雨衣给她,她没有接受。
因为那时候她心里有一个人。
她脚踝上的黑色摩洛哥玫瑰就是为那个人刺的。
第二次,是她专硕毕业,庄靖方在麻省理工去找她,也带着这份礼物,却没有见到她的面。
现在,事不过三,今晚他们相亲,庄靖方再次送出这份礼物,他等着看周柠琅接不接受。
周柠琅思索了一下,伸出葱白的手指接过了,“为什么送雨衣?”
“希望下雨的时候,你不被淋湿。”
“庄教授真体贴。”
“是绿色的。”
“嗯?”周柠琅费解。
“穿着绿雨衣的你像个绿药瓶。”庄靖方款款情深的说。
周柠琅莞尔一笑,心领神会。她猜到了下一句,他会说什么。
“医我的药。”
这话是范柳原对白流苏说的,白流苏穿着雨衣在码头等他,去接她下船的范柳原在雨天这么对她说。
这是很高端的情话。绿雨衣也是很意味深长的礼物。
优雅完美的男人在春夜的院子坐着,眼神温和的看着她,态度诚挚,主动要跟她一起开启事业跟婚姻生活的开端。
周柠琅心里想起的却全是那个疯子一身荣光站在红旗下,庄严敬礼的模样。
那才是医她的药。他后来变了吗?为了谁变的,是明汐还是谁。
但是,此刻的周柠琅觉得还是应该要自己试一试了,暗恋一个人十年都没得出结果来,证明也许这条路真的走不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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