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还待呵斥之时,这时陇上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侍剑见状,今日他们是理亏,赶紧劝着郡主回去。
读书人里最是有那沽名钓誉之人,以不畏权贵获取名声的。可不能让郡主给他们阶梯上的。这些道理般若当然是懂,又想着父王也在此,可不能给父王惹麻烦的,于是忍住气准备转身走了。
般若是准备走的。可这文人说的没完没了,又说什么教子无方之类的,这下般若真是怒了,返身冲到陇前对着那人就是一鞭子。虽没打着,可这一下也还惹了马蜂窝了。那陇上的围观众人纷纷指责起了般若他们。
般若这爆脾气,哪肯被人这样对待。说不赢,就想动鞭子抽的。侍剑拼死拦住了,这可不能乱抽的,看今天陇上的人可不光是农人,多是些衣着光鲜的游人。谁知道这里面有些什么人呢。
见人越来越多,那文人说的更起劲了。真恨不能表现的他是天地之间最不为权贵,为民请命之人。正闹着,这时有一清朗的声音高声问道:“这位兄台,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见有第三方出现了,大家俱是静了一静。般若见到来人也是心头一喜,原来是陈宗泽来了。
那文人见有人来问,瞬间来了精神:“在下俞云。敢问兄台何人?”宗泽拱手答道:“在下陈宗泽。”
听得陈宗泽之名,围观众人当即惊叹连连,指点不已。陈宗泽啊,当然知道了。这不就是今年的顺天府解元么,以外省之籍一举夺得顺天府乡试头名,这京城可是少有人不知的。
听得陈宗泽大名,俞云也是心头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是陈宗泽。俞云一向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的,今日遇到个解元,当即起了比较之心。以自己之才,当不会比眼前这个人差的,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今日既见,那就好好跟他辩驳一二,也让人好好儿的看看自己的才学。想及此,俞云傲然道:“陈解元要问什么,但问无妨。”
宗泽道:“这群贵人践踏庄稼确实是错事一桩。不过我观方才这群打猎的贵人确实是不小心误入庄稼地的。且我观他们几次想要撤离庄稼地的,可都被兄台的话给激了回来。因此反而践踏了更多的庄稼。”
“宗泽在这里不明的是,兄台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是想提醒他们践踏庄稼不应该,还是只是想指责他们过过嘴瘾呢。兄台方才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圣人云。在下也记得圣人曾经说过‘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方才兄台说第一次时,人都已经调转马头了。圣人都说忠告别人一次足矣,可兄台却是说个没完,这会否是有违圣人之道呢。”宗泽侃侃问道。
想不到这陈宗泽竟然用圣人语堵自己,俞云大恨,自己为何会说个不停?今日一看那群人都是一群权贵哪,登龙术里不就有提到“不畏权贵”而登龙么。今日刚好看到了,借此扬名有何不可?
俞云道:“我方才忠告虽是多了点。但这权贵态度确实可恼,毫不知错,可不得再多说几句吗?”
宗泽笑道:“可在下方才观兄台可是不止多说了两句。你要指责别人错了,那也要先告诉别人错在哪里。指责也就罢了,兄台今日既然是为这庄稼地的主人出头,那兄台就更应该拿出方案,替这庄稼主人讨回损失才好。可在下观兄台方才对此可是一语未提,而只是一味的指责。所以,在下很是疑惑,兄台今日这一出究竟是目的何在?”
听得宗泽这样讲,围观之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是啊,方才听起这人训人时是很带劲儿。可是,现在一细想,不都是空谈么,都没什么实际作用了。
俞云当然不是想为民出头的,他只不过是想出名,哪想到那么多。听得宗泽揭穿自己,当即喝道:“岂有此理,你这书生好生无礼。你是想说我沽名钓誉么?”
宗泽笑道:“在下没这个意思。只是对兄台之举有所疑惑罢了。不过,兄台说到了沽名钓誉,那在下就借圣人言说上一说了:‘不受功利所左右,才能胸怀宽广;保持本性而不动摇,才能保持住纯洁的品行。内心不正直,做事也就不能正直;内心正直,做事才能正直。’请这位兄台思量一下吧。”
听得宗泽直接戳破,知道讨不了好,今日得名是得不了了,再加上对上的又是权贵,还是赶紧走吧。这俞云当即紫涨了脸愤愤快步离去了。
般若向来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嘴的,想不到陈宗泽今日用三寸不烂之舌很快的解了自己的危机。看着宗泽侃侃而谈,般若只感觉宗泽如天边的云彩一样那样耀眼惊人。一种从来没有个感觉从心中热热的升起了。
般若难得的对着宗泽温柔道谢,宗泽看想她道:“郡主也不用跟我道谢。那人确实狂妄太过,我是有点看不过眼才出来的。不过,郡主今日确实也有错,你看这一大片庄稼都被你们践踏的不成样子了。郡主还是想想怎样补偿才好吧。”
般若点头道:“嗯,你放心,过后,我让侍卫将银两送到农人家里赔罪的。”见般若今天这般好说话,宗泽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
不过,事情已经解决,宗泽也就告辞而去了。这一通耽搁,回到城里,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回到家,家里正热闹着呢。看着家里多出的几个人,宗泽问母亲道:“这是母亲今天添置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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