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起身往外走去,真如也要跟着去,宗泽拦住她:“审犯人有什么好看的。你的手受伤了,两天没换药了,方才比较急也忘记说了,赶紧找个郎中过来给你看看,这才是最要紧的。”
真如一听,也是,审人什么的,他爹最有经验了,她去了也只是看着而已。
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被宗泽这一提醒,到觉得伤口隐隐作痛了。连忙唤人去将军医找来。
听说少主子受伤了,常给黄总兵看伤的军医赶紧颠颠儿的跑了过来。仔细的查看一番后,发现伤口有点轻微的化脓。赶紧用银针挑开,清理好伤口,重又上好了药。
宗泽又问了一番,知道确实无碍,方放下心来。
事情都定下后,宗泽才觉得腹中饥饿难耐,问真如饿不饿,她也连忙点头说饿极了。赶紧让人送了吃的过来。
吃的很快送过来了,很简单,一盘肉,一大盘饼子。宗泽看到这吃食,不客气的拿起一张饼子卷了肉吃起来。
边吃还边忙里偷闲的看了眼真如,真如看到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奇怪的问道:“你这眼神是何意?”
宗泽边嚼饼子,边说道:“你长这么大可真是不容易。你爹就是这样将你养大的呀。”
真如听了笑道:“小时也经常跟着奶娘在总兵府里住着,后面大了,我爹就把我带在身边了。刚开始是苦,不过,后面习惯了,就自己照顾自己也还好。”
两人边吃边闲聊了起来,宗泽问道:“你不会一直这样在军营里的吧?”
“那哪能呢。祖母前不久传信过来了,要我今年过年就回京城,再不让我出来了。我爹也已经答应了。”真如答道。
“唉,我在外面自在惯了,不知道这次回去能不能适应的了,不过,也无法,习不习惯那也是要回去的。”真如幽幽一叹气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安排,她今年都十四了,必须得回去了。日后也再没有这种海阔天空的日子了。
吃饱喝足后,宗泽才想起一件大事,刚才竟然忘记让人去给秦山长报信了,赶紧要找人去报信。真如道:“不用着急。刚进营门时,我爹都已经安排人去了。说不定接你的人都快到了呢。你安心在这等着就是了。”宗泽才放下心来。
两人在账中等着黄总兵他们审讯的消息。可是过了很久,还不见回来,真如不耐烦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正要起身,黄总兵已是怒气冲冲的回来了。真如问道:“爹可是问出来了?”
黄总兵怒道:“这几个人骨头可真硬,都打死了两个还是没人吐口。歇下再审。”
听得这样说,宗泽更是笃定,这次幕后之人来头不小,竟然能培养出如此死士。
宗泽二人又回想了一遍这些天事情的始末,看看有什么疏漏之处还没说的,以期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正说着,门外小校来报:“大帅,探子回来了。”
黄总兵大手一挥:“带进来。”
探子进得账中,将打探来的消息跟黄总兵一一禀报。
近来戎人那边也出大事了,戎王病重,现在最有实力的王子阿合马正在全力戒备,准备随时接位的。
听到这里,真如疑惑道:“那不应该啊,这种时候,阿合马不是正应该收紧,夺得大权才是,为何还能有空来扰我们呢。”
黄总兵也道:“是啊,刚才我们审的那几个是戎人无疑了。受不住时,嘴里叫得就是戎人的话。这些天,西京城池都被那些流民攻击过几次了。这样看来,真是戎人在后面做鬼。”
宗泽想了一阵,对黄总兵拱手道:“大人,学生可能问问这探子?”
黄总兵一挥手:“但问无妨。”
宗泽问那探子道:“你们探来的消息是那阿合马一家独大吗?没有别的王子跟他抗衡?”
探子道:“是的,戎人最强最大的两支左右王旗,现在都在阿合马的手里。”
宗泽又问道:“你们这次可有探到,除了这阿合马外。还有哪个王子实力也是不俗,就是说,如果有外力介入,就有可能跟阿合马一较上下的?”
探子想了下说道:“除了阿合马,那就是木迭儿了。他手上也有一支军队,人数虽比不上阿合马的左右王旗,但也比其他王子实力强很多。”
听到这里,宗泽心中有个念头隐隐成型,黄总兵也是若有所思。宗泽对黄总兵道:“大人,不如我们再去审审那戎人?”
黄总兵一点头:“很是,他们也应该缓过来了,可以问了,走吧。”边说,边大踏步走了出去。宗泽真如赶紧跟上。
到了关戎人的营帐,看到那两人血肉模糊的样子,宗泽心头别别之跳。
那两人看到黄总兵他们又来了,别过头去只是不理。黄总兵问他们的话,还只是不答。审讯的军士拿鞭子狠抽,抽的嘶吼不已,也不肯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宗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血腥的审讯场面,看得是眉头直跳。但,对敌人是不能怜悯的,宗泽硬起心肠看着眼前刑讯审人。
打了好一阵也没让他们吐口,黄总兵见打的差不多了,不能再打了;再打人恐将人打死了,让人住了手。没想到这两人的骨头还真挺硬的,这真是让人有点一筹莫展。
宗泽在旁看了一阵,对黄总兵拱手道:“大人,学生可能问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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