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里正皱着眉想了想:“经常有人在附近打转。收红薯的时候,有些人过来看热闹,就到稻田那边去转了转。最近大家都在忙着收稻子,可是那些稻子跟你田里的实在是没法比。忙着忙着,就都跑河边去看看,看到过很多生面孔。”
“你们有组织过人巡逻吗?”陈帆问。
里正摇了摇头:“最近挺安稳的呀,河两边的稻子都没人过来偷。”
陈帆和里正相视一眼。
都是那些护院在帮你们守着稻田呢。
“你们田里的稻子都收上来了吗?”陈帆问。
“收上来了。今年稻子都长得不太好,收起来也快。这两天晒得也差不多了,可以进库了。”
今天已经是九月初三,霜降的第二天,算算公历,差不多要十月下旬了。她的故乡,大概也在收稻子的吧?
“明天再忙一天,你们把这里的事情都收收边,河那边的稻子可以收割了”。陈帆说。
“能收了?那边的稻秧晚插了好多天呢,居然长得那么快,眼看着一天比一天黄,那谷粒坠得稻秆都弯了。”里正又惊讶又激动。
里正也是老农民,会看不出稻子能收割了?不过是觉得插秧晚,应该再长长。晚稻在立冬收也是可以的。
“大人觉得会有人来抢粮吗?”陈帆看着里正。
“肯定啊。”里正不假思索,“这边稻子长那么好,抵得上几亩地的产量了。可是我们守得住吗?”他又开始担忧。
“晚饭后把村民都集中一下吧,跟他们说几件事情:第一就是后天开始收割河那边的稻子,明天把手头的事情都清一清。第二服从安排,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那边的稻子到了谁的手里,都别急着嚷嚷,别自作主张胡乱行动。能做到吗?”陈帆看着他。
“能!”戚里正很坚决地点了下头。
“很好!”陈帆颔首,“我可以保证,村民们该有的稻谷都会一两不少地分给他们,请他们放心。他们要做的,就是集体行动,全家一起下地,一起回家,不可落单。能明白吗?”
里正又点了下头,陈帆继续说:“你们这些天只管收割就好,割完后就回家,每家十亩稻子三天内全部割完。谁家需要帮忙的你们先商量好。”
里正询问:“要是有谁来走亲戚呢?”
陈帆站了起来:“外面的你们可能来不及通知,但是村子里的,这些天都不可以离开,赶集走亲戚都不可以。告诉村民们,动乱情况中看到有找上门的,别急着去认。升平县的那些乡绅你们也知道是什么样的。”
里正一脸严肃。
“事情的危险程度必须让村民知道,不然总会有人瞎蹦跶。”
里正的神色更加严肃。
陈帆和楚笙往河对岸走。
“感觉七家渡的村民都是比较懂事的,比开运村和野马山的都听话。”楚笙说。
“就是因为他们懂事,才让我们压力更大啊。”陈帆深吸了口气,“若是谁家的亲人落在那帮人手里,很揪心的。”
两座新桥是相连的,过了陈帆这边的起家桥,走几步,就是章辞那座好运桥。过了河,就是章辞建的庄子——又一村。
这边田地的面积有两千亩,章辞在四周都盖了房子,河边的房子是最多的。
进了村子,楚笙把护院和佃户都喊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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