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许晨光一下叫了起来,吉淼淼也点了点头,因为这沙马阿措可不只是在关山有名,而是过去在整个南溪民族州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南吉曾经的招牌,是全国少有的民族企业家,全国人大代表,每年去参加两会的人物!
关山虽然穷,但矿产资源特别丰富,特别是瓷泥土富集,保有储量全省第一,这位“沙马阿措”当时就是靠瓷泥发家,那时的关山,每天都看到一车车的瓷泥土装车运往江西的景德、高安等地,沙马阿措作为有名的瓷泥大王,资产早就上亿了,当年的关山首富,甚至是关山有史以来的彝族首富。
可惜后面因为判刑人进去了,公司也没了主心骨,加上整个南吉都划入了旅游百强县,瓷泥矿都停了,这位风云人物也就慢慢消失在关山旧日的硝烟中,只有诺大的名声依旧在外,还有那一座座挖空了半壁的矿山。
许晨光作为南吉人,知道沙马阿措不奇怪,吉淼淼点了点头:“对,就是沙马案的主犯,不管外面怎么讲,单他对关山人来说,还是很不错的,那时修路,装路灯,开民族学校,开武馆,他在关山投了不知道多少钱,当地人说起他都是竖大拇指,而且他的案子里面也很复杂……”
说到这里时,吉淼淼警惕的看了窗外几眼,才继续道:“反正当地人都讲,虽然自古以来关山的少民和我们汉人就有点斗,但没有那时那么凶,都说是易大鹏他们这些人挑起的,因为他们就一直想弄瓷泥土生意,可各方面都争不赢沙马阿措,就想了几个阴招……”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许晨光没有表态,但他心里也很清楚,当年“沙马案”爆出来的时候,他才在州纪委上班不久,“沙马案”是全省轰动的大案,内部确实也有些影影绰绰的风声,但这本就是涉及敏感话题,很快就判了,后面也就没了什么声响。
“哎,我都记得他那时经常来武馆看我们这些娃娃,我考起南湘师范大学体育学院的时候,他还来武馆给我包了红包……”
想起旧日,吉淼淼一脸的感叹,许晨光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说起来这沙马阿措应该快出来了,就在这几天。”
吉淼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这么快?不过也对哦,他进去也有好些年了,镇上好多以前受过他恩惠的都说要去接他出狱……”
许晨光此时也半眯着眼睛,喃喃道:“确实要去接他。”
…………
这一晚上许晨光躺在床上左右都睡不着,天没亮就一个人起身出门去了,等吉淼淼早上来敲他门,准备送他上班时,才发现人已经出发了。
后面吉淼淼才在镇里听说许晨光今天去市里汇报工作,她还在暗想这看来斯文的新书记会不会是被昨天晚上的事吓到了,去市里告状诉苦去了,到了下午,还没见许晨光回,她便认定这种猜想:没想到这家伙只是嘴硬,一遇到事就想跑了。
可虽然这短短几天相处时不是斗嘴就是吵闹,但突然不见了人了,她竟有些莫名的空落。
第二天的清早,天色还只是熹微,吉淼淼就被一个电话吵醒,是综治办的主任老苗,她还迷迷糊糊的,电话里老苗就喊的天崩地裂:“淼淼啊!还没出门吧?千万别来单位啊!”
吉淼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什么叫千万别去单位上班?还有这好事?
“苗叔,你说什么啊?补休放假了?”
老苗那边声音嘈杂,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吉淼淼只能含糊的听到几个字:“出大事了,反正你今天别来单位,广发书记说了,女同志先千万不要出门!”
吉淼淼还想问,那边老苗的手机像是掉地上一般,砰砰几下后发出一声锐响后就挂了,搞得她一时耳鸣。
什么鬼?怎么搞的世界末日一样?还是发疫情了?
吉淼淼刚准备看群里有没有通知,这时她听到院子外一片嘈杂,赶紧起床来到大门口,顿时被眼前景象吓住了。
只见街上密麻麻的一大片黑影,仔细一看,原来是聚集了几百号人,都正往镇政府方向涌去,这些人高举横幅,甚至还有几台三轮车扛着大喇叭,高昂的声音传遍全镇:
“关山镇政府,不作为,砸我们饭碗!我们要向党和政府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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