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向上斜伸,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她放下已昏了的永春,推到洞口。自己爬出洞外。有救了呀!这儿是一处沙漠高原,远处西南面十里地是盐泽,怪兽激斗之声还隐隐可闻。
她拖上永春,用水囊灌了他两口水,取出一棵丹丸纳入他口中,水囊中大概只有两杯水,她不得不忍痛灌他两口,一捏他的人中,轻唤道:“永春,醒醒永春……”许久,他方悠悠醒来,第一句话便问:“天威,你无恙么?”
她只觉一阵激动,突然抱住他大哭起来,哽咽着说:“永春,你这一句话,可以要我为你死一百次。”
两人紧紧地抱住了,在患难中,两人的心第一次靠近,第一次交换心灵的语言。
已经是申牌末了,夜将来了,寒冷也将来临了,在这儿,白昼阳光似火,夜间奇寒澈骨,在他们来说夜间比较适合,因为水没有了,可是夜间处处凶险,无法觅路行走,呆在这儿也不是了居。
但他们不得不在这儿呆上一夜,如果碰上怪物,大祸立至,唯一的办法是在洞中躲上一夜。
这一夜,是他们最漫长的一夜,洞下方远处传来的奇异兽吼,令人闻之心血为之凝结,上面,猛兽怒吼格斗的声浪,似乎天动地摇,震耳欲聋,似乎就在他们头顶上在撕咬扑打一般。
这一夜?他们紧紧相拥,无法入睡,精神快崩散了。
奇奇怪怪的声浪,在近黎明时方逐渐沉寂,白天来了,似乎危险将过去了。
两人爬出洞外,晴空如洗,赤霞在东方映出万道红芒,又是一个好晴天,两人踏着晨间的寒风向东方太阳升起处走去。
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他们疲备的身体,和饥渴交迫的口腹,草原黑龙还可支持,永春的生命之火可能快要熄灭了。
沙漠的寸草不生,只有巨大的猛兽格斗的痕迹,不可时见皮毛血迹,和一堆堆不知名的巨兽骨,间或可以发现驼马和人的破碎骸骨碎片。
除了沙砾,碎骨,没有别的了,再就是他们两个人,沙漠一望无涯,间有岩石和一堆堆的丘陵罔阜挡在面前,没有一根野草。
太阳升起了,大难也来了,不仅是饥饿难当,嘴唇开始干裂,永春已奄奄一息,被草原黑龙拖着举步,他的刀也丢了,腰带也解掉了。
热!热!身上已没有多少汗可出,走了不久。他突然屈膝跪地,喘息着去剥衣衫。
“不!千方不能弃衣,脱掉衣衫身上的水份会消失的更快你将变成干鱼不行!”她狂叫,捉住他的手。
他喘息着呻吟,嘎声说:“天威,你走吧,会………我受不了,渴……渴……不然,戮我一剑,你走吧!活一个是一个,我……”
“不!你必须支持,前面十余里就有水,天不会绝我们。”
天知道,前面怎会有水?她根本对这一带陌生,她抱住他,度了两口口水替他润喉,可怜,口水太少,济得甚事?她自己也到了山穷水尽之境了。
太阳正烈,沙石开始发烫他们必须找一处洞窟躲避午间和午后的烈日,可是,到何处去找洞窟?
天空中,十余头大雕逐渐下降,逐渐向下盘旋,在两人上空百十丈飞舞,已可看清他们的钢羽细毫了。
两人相扶着向前挣扎,支持不多久了。
突然,顶上罡风呼呼,劲风压体。
草原黑龙将永春推倒,一声叱喝,冷电一闪,回身一剑上挥。
“嘎”一声厉鸣,一头大雕在顶上丈余掠过,向前面阴漠地收翅降落,站在那儿高有五尺。转头用狞恶的嘴面,沙在森的向两人注视状极凶猛可怖.
草原黑龙在革囊中掏出一枚八寸长的三角镖,乌光闪闪,份量不轻,镖尾是一绺黑油油的人发,十分锋利,她将镖挟在在掌心,挽起永春向前走。
大雕挡路,如果她示弱,必将受到攻击,她必须向大雕挑战方是活路。
近了,已经接近丈余了,大雕反而有点害怕,开始向左方让粗大的铁爪在沙石上移动,克克有声。
“哼!”她大吼,伸出长剑。
大雕向后仰,巨翅倏张,这刹那间,她手中的黑色三角镖脱手飞出,一闪便逝。
大雕目力奇佳,但来不及门躲,右翼猛扫.想将镖击落,岂知三角镖不受劲风扫击,反而打入翼翅,大雕厉叫一声,冲天而起。
“可惜!这畜生好厉害,仍能飞,我们失去一顿美食。”草原黑龙顿足婉惜大叹不已。
大雕冲上两里余,突然连声哀号,一阵翻滚,被风吹向正南,坠落五六里头外去了,显然三角镖定然放有奇毒,头顶上空有十余头大雕不敢再向下讨野火,但盘旋不去,在等下面的人倒毙。
又走了不远,永春委实支持不住了,爬伏在地,昏昏沉沉地竭力轻叫:“天威,你走吧。为什么还不走?我……我带累了你,死在一起饱了大雕的肚腹?我含恨九泉。”
她感到悲从中来,心中大痛,挽住他狂叫道:“我不管,死吧,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含笑九泉的。”
“不!你不能!你……”他竭力叫。
她脸上泛起稀有的光彩,现出凄惨的微笑,将他抱入怀中她自己也坐下了,慢慢将剑横过幽幽地说:“永春,在死前片刻,我请你说一句话。”
他已经虚软地只有喘息的份儿,朦胧中,寒芒闪闪,剑的光之令他浑身一震,喘息着道:“天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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