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珩望着皇宫方向,看那边又红光漫天,这时辰大约帝后已经就寝。
他捏紧了手中的酒提,连叹气的声音都不敢泄露。
他的学生已经有了妻子,他不敢醉酒。
酒后失态,酒后失言,万不能有。
不能有丝毫表露,不能有些许异样,甚至要克制得一眼也不多瞧自己学生。
帝师当如是。
世界共主
因着乾清宫被焚毁,新帝住在皇后的坤宁宫。
临近年关,礼部拟了一批年号供燕熙选,在早朝后送到坤宁宫。
“景乐——”燕熙从中捡出这副字,想起了原主景乐帝,他用着原主的身份和身体,索性就好人做到底,选了“景乐”为年号。
宋北溟下朝后去御花园练武,回来时正见燕熙对着字发怔,俯身凑过来看了一眼说:“景乐帝?‘春和景明,平安喜乐’,意头喜庆祥和;又应了你生辰在春节,形式也很妙。”
燕熙仰头看他,露出温和笑意说:“那以后你就是景乐皇后了。”
宋北溟沉身也坐进软榻,把陛下搂进怀里,用力嗅了下陛下的脖颈,沉吟道:“你的荣还是浓。”
燕熙压睫,盖住了闪烁的眸光,顺手拢了手炉在手说:“小夏先生给夏家去信了,夏家人给回了新方子,有些用处。”
“哦?”宋北溟提着的心稍降,他瞧着燕熙色气渐好,逐渐有了当初的盛艳,不觉又放心了些。他抬掌在燕熙腰间,替燕熙揉去夜里的酸痛,凑在陛下耳边说,“夏家人想来办法是多一些。”
燕熙耳朵微红,侧首意有所指地瞧着宋北溟。
宋北溟入掌是令人销魂的细窄,再往下的起伏优美而勾人,方才练武卸去的劲根本不管事,他这个皇后一旦和皇帝挨在一起就要着火。
这几日夜里宋北溟都不敢闹到太晚,就怕把陛下玩坏了,他憋着劲,这般根本泄不尽火。
燕熙感到那手在往下,他也不拦,扭身就这么瞧着宋北溟。
“陛下又在邀请本宫?”宋北溟挑起燕熙的下巴,“夜里不说一直哭着说不行、不要?”
“我——”燕熙想起那金锁链竟是不止手脚上的两副,还有串了明珠的、配了软夹的、极细极长能缠绕全身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样式,燕熙光是想想就面红耳赤,压低声说,“你是攒着我杀狄啸那次的气,要都讨回来吗?”
“陛下英明。”宋北溟那只在做乱的手挑开陛下的衣摆,“不让你痛上几回,陛下不长记性。”
燕熙轻喘着捉住宋北溟的手说:“我……朕……还有奏折没批。”
“是‘我’还是‘朕’?”宋北溟在床榻间对微雨和陛下的态度迥然有异,“昨夜问你,你还没说出喜欢哪样呢?”
燕熙捉着宋北溟的手在犹豫。
若他是“朕”,他可以命令宋北溟拿出去;若他是“微雨”,他会纵容宋北溟再深入。而宋北溟对他两种反应又拿捏的极是微妙,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宋北溟得手了,区别在于过程。
那过程——
燕熙吸深一口气,起床后一直水汪汪的眼里,泛上了水,他缓缓地松开了手。
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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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外头望安给梅树浇水,突然惊呼一声:“这梅树!”
卫持风从檐上跳下来,瞅近看说:“这花怎么全谢了?”
燕熙和宋北溟在梅林那次之后,叫人挪了两棵梅树回来,就种在坤宁宫正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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