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彷佛这样的才能驱散骨子里的自卑,塞维尔惊讶地看了一眼玛法,见他还是温温吞吞的模样,便点头说,“你只管说,我能帮你的,自然会帮你。”
“我娘,我娘都咯血好几天了,我想碰碰运气,找个医生给她看看。”波尔越说越小声,到了碰运气这三个字上,更是声如蚊呐,他前脚刚拿了人家三千坎瑞亚币,还撒谎说了五千,给人惹了那么大的麻烦,现在又说要人帮忙。
他自知矮人一头,到最后竟然已经用上了恳求的语气:“大哥哥,你会帮我的对吗?”
小孩虽然脸上脏污,但一双眸子闪闪发光,如今拿着这样一双星子般的眼睛请求自己,塞维尔不好拒绝,只说,“到底是什么症状,你可以跟旁边这位医生说说。”
谁知玛法轻巧地打了回来,“今日怕是不成了,我赶着回去。”
波尔绞着衣角,觉得他们都是在拒绝自己,又羞又恼之下,大声道,“不帮就不帮,何必这样踢皮球!羞辱我!”
说着,他扭身要走,又要故技重施,左右将他摁住,看他急得一头汗,道道血痕在脸上顺着汗珠滑下,“你们算什么好人!”
波尔被控制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在家卧床的母亲,“直说不能帮就是了,偏偏要把我拽过来,又要把我当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有必要吗,我看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虚伪的很,都是面子上装装罢了,实际上跟那些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说着,眼睛里渗出水来,模糊了视线,这水越流越多,沁到他的脸上,疼的他略抽搐了一下,他才发现这是泪水。
波尔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小时候上学堂,跟着最顽皮的人一起捣蛋,课上从不学习,回到家还要哄骗自己的母亲。
他似乎在伪造笔迹上格外聪明,母亲从来都看不穿,而只是叹口气,说,饿了吧,娘给你做饭吃。
但是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家里的粮就很不够吃了,然后娘就开始咳血,波尔猜测,这应该是饿的,但母亲又常常说自己不饿。
他有些疑惑,有些不懂,但每次母亲都会哄着自己吃饭。
后来的后来,连上学的钱都不够了。
他正想着,一双温暖的手覆盖上他的脸,为他轻轻揩去脸上的血痕,他清晰地听见头顶上的人叹了一口气,气息像片羽毛似的,随着手一齐覆盖在自己的脸上。
“带我去看看你的母亲?”那个人说。
波尔回过神,才发现是塞维尔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里的惊喜简直不可言说,“我,我这就带你去。”
波尔所住的地方离试验田并不是很远,故而一会就到了,一间破败的屋子,大概地补了一个房顶,造就了这么一副家徒四壁的光景,波尔一进去,便将窗台上的瓶瓶罐罐收了起来,塞维尔大略一看,竟没有一个完整的。
波尔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很是不好意思地将这些碎罐子向身后藏了藏,“这是我家存水用的。”
塞维尔向前一看,里面果然盛了不少水,看得出每个瓶子都被仔细地擦试过,不过免不得生了青苔,看着很不干净。
“怎么了?这水难道不能喝?”塞维尔变换的脸色让波尔心里又是一塞,下意识以为塞维尔瞧不起自己这种行为,急忙辩驳道,“我看你们就是太娇气了!”
说到这,他又很是自豪地挺了挺胸脯,彷佛吃苦并不是他生活的困顿,而是证明他是男子汉的凭证。
兴许是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屋子里头有人急促地咳了几下,伴随着呕吐的尾音,波尔顾不上管塞维尔,小跑两步进了屋里,“娘!我回来了!”
塞维尔紧随其后,一进去就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床榻上的女人脸色苍白,见到波尔跃了进来,要强撑着,直起身子来。
塞维尔连忙道,“您躺着就是了。”
波尔说自己十五六岁,眼前的女人左右也不过四十岁光景,竟然苍老地如同老妪一般,那人想说几句什么,一张口又呕出一口血来,波尔来不及拿床边的盆子,只能双手捧着,一边说娘你慢点,一边接住了呕出的血,然后不顾满手血污,含着泪放进了盆子里。
他转身的时候,塞维尔瞥见那血呈黑褐色,已经是很严重的症状了。
塞维尔思索了片刻,觉得这还非得正经医生来不可,他这个半吊子手里的东西也只能治愈受深渊辐射的人。
他想着,还是要确认一下,这是否是深渊辐射所致。
于是他上前一步,温言道,“您介意我瞧瞧您的手腕吗?”
谁知那女人听见这句话,竟然猛地抬起了头,眼中的血丝已经快要吞噬了整个眼球。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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