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
不是错眼。
宫门后是个个持刀的士兵。
“皇兄,父皇已经归天了么?”李容治淡声问着。
九重宫门后,穿着战袍为首的皇室子孙笑道:
“殿下在说笑,父皇正等着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呢。”
“既然父皇尚未归天,你在宫门之后领着这些人是想干什么?”
“父皇老了,他昏庸,不知你底细,错册立你为东宫太子。儿臣不愿他老人家在身后在大魏史书上留下臭名,自然得为他清除这唯一的污点。”
“我底细?”李容治微笑。“在父皇病重时,你做这些逆天之事,以为不会流传后世么?”
“逆天?李容治!你觊觎金龙皇位有多久了?你陷害我失德!毁我名声、夺我的皇位!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以为我会窜改遗诏,在父皇身边安置许多人,但,我何须窜改遗诏,我是天命所归啊!
“天命所归?”李容治略略挑眉,语气平和,却隐约带着些许不以为然。
徐达知道他在拖延时间等自己名下的兵马,但……她苦笑,又看了钱临秀的父亲一眼。
这老人家不敢说,她也不能说。
一说了,士气一减,必死无疑。
李容治等了这么久的皇位……谋了这么久的皇位……在西玄忍气吞声,只为在此刻登上皇位啊!
“……父皇昏庸时册立的太子又如何?他老人家不过是大魏历代皇帝里的一名,比得上顺应天命的开过金刀么?金刀在此!李容治,你在大魏史书上将只是个谋位的皇子罢了!”
金刀被三名大魏壮汉扛了出来,李容治眼皮一颤,认出了这把金刀绝非假造,更令他心里暗叹的是尾随在后一名约九尺身量的壮汉,此人皮肤黝黑,正是北塘附近姚国里的百姓。北塘常买该国男子为奴,又称姚九尺或以姚奴相称,大魏因地处遥远,至今尚未有姚奴出现。
此奴肩宽背厚,饥饿时尚可一力抬起两名大魏士兵,何况饱腹时?李容治见此奴轻松持起开过金刀,金刀一挥,竟生起强风来。
金刀杀皇室子孙,免罪。
他闭目片刻,再张开那双无波墨眸时,微笑到:
“皇兄是要扫去眼前的阻碍了?”
“我是为大魏着想,为父皇着想啊!他看不清试试,我只好背着弑杀太子之名让他明白他错误所在。”
李容治仰头哈哈一笑,头也不回道:
“我李容治再次起誓,这是最后一次。李容治登上皇位后,大魏皇室绝不再叫无辜将是为皇位之争而死!众军听令,大皇子失德在前,欲弑太子在后,开国金刀被窃,此番我们战败,大魏国运垂矣。”一顿,他深吸口气,意思悲痛道:“援军将至,若然有人可取得大皇子项上人头,李容治必允他一个心愿!”
刹那间,他身后将是皆称是,气势如虹,己寡他多,两方交会,一时之间竟呈现不败之相。
徐达抽起长刀,策马上前杀人去。
自从杀了第一个人后,她发现杀人时什么都不要想,才有余力避开来人刀剑。她想苦笑啊,她以前老觉得自己无能,为无法加入西玄权力中心而遗憾,现在她却为了想得到大魏权力的李容治在这里杀人。
原来徐直、徐回也不好过啊,如果她的前十九年不曾杀人是为集中在这两年,那么她就一次杀尽,以后绝不再动刀剑。
还来世欢喜呢!她来世做牛做马都不够偿还这些人命!
大魏皇室禁卫军不弱,见机砍了胯下马腿,让李容治这方人尽皆落马。她趁着马匹倾跌时翻身下马,挥刀砍过迎面而来的敌人。
她始终不离李容治附近,当她一见李容治落马时,她弯身避开刀锋,横臂抵着刀面硬挡了砍向李容治右肩的大刀。
李容治心知身边有人代他挡了右侧一刀,但他没有回头,听得一声“殿下”,他心跳遽漏回头一看——-
徐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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