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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腻歪着非要听熏然的故事。

一句话，倒是勾起前尘旧事，宁老太也是唏嘘感慨不已，李智珍便适时上前，说是请了苏州昆伶名旦前来助兴。

宁老太颇是喜欢，直接学赏了她一枚随身携带的古玉，李智珍受宠若惊，忙跪地双手接了过来。

宁老太便携了两丫头，去前厅看戏，边听边给两丫头讲故事，戏融情景，倒是听得颜子兮泪水链连。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

宁老太对这出戏早已烂熟于心，所以并没有过多关注台上，只是说着故事哄俩丫头。

不料，突如其来的戏腔惊得宁老太赫然直起身子，看向台上的伶角，颤抖着食指激动道：“熏然，是熏然——”

慕以微俩人同时扭头看向台上，只觉得台上的名伶确实柔美动人，犹其是那双眼睛，灵动透亮。

话出口宁老太便反应过来，那已然是逝去几十年的人，可此时舞台上的名伶那婉转的唱腔，舞动的水袖，颦笑之间，皆是曾经名动意都的那个女子。

宁老太已然站起，抓着旁边的宁施急道：“她，她是谁？”

老太太听了半辈子昆曲，对于那几个昆调名伶都很熟悉，很显然现在台上的人她并不认识。

宁施的目光这才转到台上，节目是李智珍一手联系的，他并不知晓，只是觉得台上人的身形似是有些熟悉。

突然，他向来平淡无波的脸上展出丝缕般的笑意，扶母亲坐下笑道：“他并不是伶角，只是我一个朋友，算是爱好者吧！”

宁老太双眼始终盯着台上，倒是拿手拍他，恼道：“你少哄我，专业的名角都唱不出这水平，去，把人叫下来。”

宁施无奈道：“那有戏中途断场的，他下台我让过来。”

宁老太便不在理他，只是合着拍子阖了眼，仿如时光倒流，重回那如花似玉的经年。

慕以微和颜子兮对视，满脸莫名，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李智珍，便也只能等戏唱完。

舞台上的伶人已然将人们带入一场古老的梦境，一袭浅紫淡白花帔，化身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杜丽娘。

行腔婉转，水袖翩然，那弥漫着江南氤氲水汽的意韵仿似莺啼百转，美的如梦似幻。

一曲终了，姗然泪下。

如雷掌声中，身着戏装的杜丽娘已然施步而来，她对着宁老太曲膝，有礼：“恭贺宁太太松鹤长春，天伦永享。”

他这句话用的是自己的声音，颜子兮当即拍着桌子大喝：“小叔。”

慕以微惊得站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丽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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