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息,让佘夭都生出一种不敢轻易接近的感觉。
这是什么?
他用尾巴挂住岩壁,把头探下去,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就在这孔洞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底空间。这个空间足有整个桃花源那么大。它的上面是无数倒吊下来巨大的钟乳石,每一块都如同山峰一样巨大和尖锐,好像是来自蛮荒时代的怪兽的牙齿。下面,是滚涌着血色的湖水,水面按着一定的方向,不定的变化着,显得阴森诡异。在湖水的中央,有一个白色的小岛,那风水阴毒的凶戾之气,正是从那岛上传出来的。
佘夭定睛细看,那方圆达数百丈的小岛,竟然是一座由骷髅堆积起来的祭坛,祭坛共分九层,每一层都镶嵌着散发出点点磷光的骷髅头。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窝,失神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大张的嘴吧,雪白的牙齿,似乎还在向着天空发出无声的呐喊。一个个白色的幽灵和厉鬼正在这祭坛的上空飘荡着,发出一阵阵可怕的呼啸。
祭坛的正方上,有一道白气冲天而起,白气凝结不散,厚实的仿佛有着实体一样。而在白气的正上方,悬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赤身露体的老人。他瘦的似乎只剩下了皮包裹着的骨头架子,手脚之下都有白气为锁紧紧扣着,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他的胸膛有时还会轻微的起伏,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具死尸。
一个鬼巫飞在空中,手执两根人骨,互相敲击着,发出呯呯的声音。
随着他的飞行,那老人的身体载浮载沉,不停的变幻着方位。
鬼巫忙了片刻,落下地去,地下平空又冒出六个鬼巫,七鬼转成阵式,边走边唱,声音如杀猪屠狗,难听之极。
随着这吟唱之声,红色血湖之上,波浪翻涌,一阵阵血腥之气层层涌出,忽然凝成一个人的头像,看起来正是鬼帅的样子。
只听鬼帅用隆隆的声音冷笑道:“鬼王殿下,眼下本帅已控制了整个鬼域,你报有希望的那位钟大人已成本帅阶下之囚,再也救你不得,你还不自尽,更等什么?”
初时佘夭不知鬼帅的幻影在和谁说着,接着他赫然看到,空中那个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他的身体,他的真元,远远及不上一个普通的修行者。但是佘夭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老人身后有着一团可怕的阴影,这阴影有着吞食一切的能力似的。
那老人睁开眼,漠然的看着鬼帅的幻影道:“你为什么不亲自杀我?”
鬼帅道:“鬼王陛下,你的话我听不明白,我怎么能杀您呢,如果我杀了您,岂不正是随了您的心愿?放心,我没有那么傻。十三年我都等过来了,我一定可以等到您自杀的那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鬼王,无论是您还是那个自作聪明的钟钥,都无法反抗这一点!”
佘夭心下大奇,他不明白,以鬼帅之力,要杀这个老人,实在是易如反掌,为什么却不肯杀他。如果是有大仇,不杀他而折磨他到也有情可原,不过若是那样,他又逼老人自尽是何道理?要报仇,让老人自尽岂不是放纵了他?
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佘夭还在奇怪,那鬼帅恶狠狠的道:“那你就在这里吧,放心,你不自尽,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死掉。反正你不一次性将鬼王的能力交给我,我也可以逐步的得到你的能力。知道么?这次对付钟钥那个号称道法无双的老婆,我就是用了你的能力--用你的血练成的忘魂丹,轻易就迷倒了她。”
“什么?你这个混帐的东西!怎么能用这种下流的手段?!”老人痛苦的挣扎起来,但是他的挣扎就像是落在蛛网上的一只蚊虫,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鬼帅显然已经不想再与老人交流了,他哈哈大笑着:“本帅还有事,要去收拾城中钟钥的那些旧部,等平定了鬼域,我会好好的炮制你们所有人的。在此之前,还是您自己来享受我独特的招待吧!鬼巫七圣,继续收拾他!”鬼帅的影子在空中闪了几闪,消失了。大片大片血色的湖水落下去,水花飞溅。
七个鬼巫立即行动起来,一阵阵阴寒之气,在洞中弥散开来。
数不清的厉鬼随之而动,狂舞不休。而祭坛上那些骷髅头都簌簌而动,从它们黑洞洞的眼睛、嘴巴里,爬出无数毒物,有毒蛇,有毒蝎,一个个张口吐舌,摇螯摆尾,满坛乱窜,看得人心底里发毛。佘夭发现,那些毒物竟然也都不是活物,而是由一个个灵体形成的阴魂,可是这阴魂是那样的凝聚,竟然已经形成了实体,其阴毒之处,比之活着的毒物更加可怕。
怪异的咒语声如深夜鬼哭般回荡,巨大的祭坛如活物般抖动,它的上面鬼怪狂舞,毒物横行,当真是恐怖之极。正在此时,那白光继续闪动,最顶层的祭坛忽然向着两边分裂开来,露出关在其中的十几个少女。
那些少女都是人间的活人,却明显服了药物,目光空洞,在骷髅和毒虫之间,一动也不动的呆立着。
那七个鬼巫高念着咒语,沿着祭坛层层而上,每上一层,那顶上白光就更盛更旺,有如实质,照得人无法逼视。白光中飘浮的老人此时已经无法挣扎,一动不动的被白光牢牢禁锢着。
转眼前,鬼巫飘飘的灰袍已来到最高一层的祭坛之上。
他们分列成立,形成似北斗而非北斗的古怪阵式。这阵法佘夭从未学过,但是他却立即感受到了这阵法的恐怖。当先一个鬼巫立在中间,他手执人骨头的法杖,在中间高高举起双手,放声的吟唱着:“呜啰啰……纯洁的处女,美丽的羔羊……呜啰啰……献出你们自己甜美的鲜血,鲜活的生命,滋润那可恶的不肯自尽的老人,延续他那可怜的衰老的生命……呜啰啰……”
随着他的吟唱,一道碧光从他的人骨法杖中飞出,射向那些少女。与此同时,那巫师身旁的六位巫师忽然狗一样趴在地上,怪叫着念起谁也听不懂的咒语。一阵阵无形的波浪以祭坛为圆心,朝四周扩散开来。而那道碧光随着这声音流散开,无形的波浪弥漫成惨绿色的雾气,笼罩了祭台。这时,那些原来如石头般站立的少女们开始产生了变化。她们好像做了什么甜美的梦,脸上都现出了陶醉的微笑,好像见到了自己那英俊的情人一样。她们的眼神迷离而温柔,满含着盈盈的情,几乎要滴出水来。她们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们的心跳开始加快,她们的脸颊变得通红,她们的血液开始沸腾。生命的甘美在这一刻形成光明的圣华之力,冲向高空。
就在此时,鬼巫手中的人骨法杖放出了第二道光。那是一道黑色的光,黑得有如最黑暗的深夜,黑得看不到一丝希望。这道黑光就像是闪电一样快,它猛的冲到祭台之上,闪电般划过少女们美丽的无瑕的身体。
生命之力,在升腾到最高峰时,被硬生生斩断。少女们那美丽的目光突然黯淡了,那姣好的面容干枯了,那光泽健康的皮肤生满皱褶,那飘飞的青丝化为霜雪……
她们在贡献出生命力之后,全都死去了,化成了佘坛上的又一重骷髅……
那美丽的生命之力,风一样飘浮着,云一样缠绕着,飞向空中,如扑火的飞蛾,扑到空中的老人身上。老人的身体好像气球一样,忽然膨胀起来,接着又迅速的收缩。他发出痛苦的喊叫,那声音却无法传出来。这生命之力如同火炎一样包裹着老人,终于与他的身体合二为一。
佘夭感觉得到,原本奄奄将死的老人,生命之火重又点燃。
那巫师做完这一切,似乎有些累了,但他丝毫没有停顿。他猛得抬头望天,再次高举人骨法杖:“呜啰啰……地火中的恶灵,沟渠中的魔怪,阴暗角落里的毒虫……呜啰啰……收集你们身上所有的毒素,集中你们身上所有的阴寒,呜啰啰……汇集到这个男人身上,控制他的身体和灵魂,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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