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古代农民辛勤耕种,但却利润微薄,碰上天灾饥荒等等,抗风险能力非常弱。而若是由自己承担盈亏风险,向农民支付稳定工资,这样由农民个体承担的风险便全转移到谷雨这个“资本家”身上了;
三是她也能自由选择自己想种的作物。她已经想好了,种蔗糖,进入制糖业,在白糖还是奢侈品的大宋将糖送入寻常百姓家,自己也能赚的盆满锅满。
岂不是三全其美。
林谷雨饭也不吃了,坐到书桌前开始提笔回信。她先夸了芳儿做得好,吹捧了一番,又叫她多定些陶器,让光师傅将泡菜产量加倍。并让她留心在城里热闹的街上寻个合适的铺子,门面不需要太大,柜台后头能多放些货的最好。若是便宜就让她自行决断,盘下来,也省得她以后总是支摊子。盘好了,在佃户里挑几个合适的帮手去店里打杂便可。
搁了笔,阴霾许久的心情终于好转起来。她又拆了放在一旁的表哥的信。
“雨妹妹,见字如晤。听说你已顺利归家,我很是欣慰。想你身子弱,现又寒气逼人,我已托家妹帮你订了些药材补品,你乖乖每日按时服药便不会总染风寒了。盼休沐归家,计日以期。顾敛。”
读信只花了谷雨二十秒,读完却出神了五分钟。她提起笔沾了点点墨汁,手却迟迟悬在空中不知如何落笔。她想,表哥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可现在她却不得不伤害这个人的感情。
她狠了狠心还是落了笔。
叶顾敛的信在同一天到了他开医馆的朋友李渡舟手里。
他看了信,立刻去准备上次替顾敛已配过一次的药材,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这小子,上次的钱还没结呢,要求还越提越多了。”
他按信里写好的时辰,带着配好的一大包药材去了叶府的偏门。一位少女站在门边探出头张望,大冬天的,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团扇半遮脸颊。李渡舟远远地就认出来那便是好友的妹妹。
因为和顾敛关系好的缘故,总是来叶家拜访,但这么多年来和她妹妹照面不少,话却没说过几个字。
渡舟一开始以为她是大小姐脾气,看不上他的出身才总是不搭理他,后来才发觉她对谁都一样,他心里才好受些。
马车缓缓地停了,渡舟向还躲在门后的顾妍问好。见她只是微微行礼也不说话,便去取了药材交给她的丫鬟红茵,一边嘱咐着:“里面还有一包是些蜜枣、甜糕、蜂蜜、麦芽糖一类的,你哥哥说药苦,让她喝了药赶紧吃点甜的便不苦了,让你记得多叮嘱她。还有,半个月后我再来送下一个药程的。”
李渡舟见顾妍的眼袋浮肿,黑眼圈重,本想开口提醒她几句多注意身子,但看她噘着嘴不快的样子又止住了话语。
“那我任务可完成了。”见顾妍点点头,他向她鞠了个躬,挖苦道:“此番真是麻烦妹妹您了,告辞。”
顾妍涨红了脸,想出声说些什么,又觉得好像自己对他一个来帮忙的人,确实失了礼貌,便扭着身子回去了。
临安,听闻父亲几日前凭白失踪的林谷裕焦急不已,连学堂的课都不去听了,一日去三次邮驿查看有没有给自己的家书寄来。
他疾走如飞,要赶在邮驿关门前再去查看一次。他急急地问着当值的邮差:“有没有临安来的信?”
邮差抬眼见来人是他,赶紧回道:“有,有,刚到的。”一边递给他一封信。
谷裕等不到回去再拆,当即就撕开信封读了起来。短短十行字他不一会儿就读完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父亲已经平安回家,身体也无大碍,案件已经移交官府在审查。
再往下母亲写着妹妹突然提出悔婚,让他私下多劝劝二妹妹,但要记得此事万不可与叶家长子提起。
林谷裕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父亲安然无恙便是最重要的,二妹妹一个女孩子家,心思多变也正常,再说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谷裕并不怎么担心。
邮差见谷裕神情放松,便问道:“公子,这儿还有几封临安到书院的信,不知您是否方便捎带过去?”
心情大好的谷裕想也没想便答应了,接过一看,这几封都是给表弟叶顾敛的。“巧了,这不是我表兄的信吗,正好,我去送给他。”
一封来自叶家二妹妹,再看另一封,竟署着自己妹妹的名字。
林谷裕的脸色沉了下来,把信收好便转身趁着最后一丝晚霞的亮光快步走回书院。
他回到寝舍,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将谷雨给表弟叶顾敛的信拆开。烛火映着他恼怒的眉头,在他的脸颊投下深深的阴影。
谷裕读了两遍有余,抬手将信和信封一并就着烛火点燃了,他把还燃着火的信扔进了盆里,又在黑暗中将灰烬倒入了屋外头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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