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春色。
河堤一改冬日的暗淡萧索,换上了嫩绿新黄的新装,来河边看景的人也多了起来。
她还是不懂为何这样舒心的景会忽然让她心神不宁。
“好,那就回府吧。顺便绕路去看看铺子。”
话音未落,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别去。”
谷雨被吓得一激灵,猛然回头,原来是那个姓王的公子。
林谷雨好久没见到他了,上次见还是盲盒店开张前几日碰见的,至今已有月余。
“王相彦?”
男子微微点头,他上次还穿着厚厚的锦袍,现在已换成了单衣。
他衣着单薄,整个人也更显消瘦,谷雨差点没认出来,还有些担心他会着凉。
“怎么老是碰见你?而且每次都从背后冒出来,怪吓人的。”谷雨叹了口气。
“我……我是想说,你别老是去你的铺子了。”
“我的铺子?”谷雨疑惑地问。他怎么知道我有个铺子?
“藏宝阁,是你的店。”没等谷雨发作,他解释道:“上次你送了我个泥人,记得吗?那时藏宝阁还未开张。”
“就凭此你怎么断定店是我开的?”
“总之,你别老去那就是了。”
“为什么?”谷雨有些生气。
王家这三兄妹奇怪的很,二郎照搬她的商业模式,三娘一见她就出言讥讽,这位四郎又总是神出鬼没,出现在她背后。
若不是他帮过自己几次忙,林谷雨才不会这样耐心地听他讲话。
“你知道怀珍阁是我二哥开的。”他面无表情地说。
谷雨听他这话完全是陈述句的语气,并没有在询问她的意思。“噢?所以呢?你要告诉你二哥是吗?”
王相彦面不改色地说:“我若要告诉我二哥,何必在此提醒你呢?”
“提醒我?”
“你不了解我二哥,我了解。他在生意场上向来只争第一。”
林谷雨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心想,靠照搬争第一吗?但在古代生活了半年,她已学会如何不把自己的心里活动大声说出来。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只争第一。你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官宦之女,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容易被人抓了把柄。若我都看出来背后的老板是你,我二哥也能。他是不会因为你是小女子而怜惜你的。”
谷雨想反驳什么,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她之前竟未仔细考虑过会有商业对手用她的性别、身份来攻击自己的可能性。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忽然发干的嘴唇,问:“既然你二哥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各凭本事呢?”
王相彦抬眼看向远处,说:“有些人觉得不择手段就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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