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应下来:“是,小姐。我这就去备着,约莫半个月就能吃上了。”
谷雨笑着点点头,回房里去给小茉分糕点了。
另一边,探望完谷雨的顾敛已经回到了临安老家。
马车刚停,在门口守候多时的妹妹叶顾妍就迎了上来,笑眼盈盈地,眼睛眯成了两道弯月亮,明亮又清澈。
“哥哥回来了。”
叶顾敛终于见着了妹妹,她脸上还露出了少有的喜悦。来不及整理衣冠,他便伸手去摸了摸妹妹的脑袋,道:“是啊。你和父亲母亲都还好吗?”
妹妹一边拍去哥哥肩膀上的碎发,一边笑着回应:“好,都很好。母亲在等哥哥回来呢,快些进去吧。”
叶顾敛走进叶府,没走几步就远远地瞧见他母亲陈于秦朝他走来。
陈于秦是陈于玉的表妹,俩人还是孩童时期在汴京同一个院里长大,都由外祖父陈新礼照看着长大。
外祖父时任观文殿大学士,乃是正二品的朝中重臣。她和陈于玉都从小锦衣玉食,同时也都接受了良好而严厉的家教。后来各自的父亲成家立业,各立门户,两姐妹也先后嫁了人,见面、联系的次数也愈发少了,只是偶尔书信来往,讲述彼此儿女的成长。
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俩人的夫君都来到临安任职。只是,一个是被贬,一个是升官。
虽然叶顾敛的父亲叶寻已封侯爵,而林家却落魄了,但叶家从未想过毁掉陈家姐妹小时候结下的娃娃亲。
叶寻怀才抱器,为官清廉,工作起来孜孜不辍,很得皇上赏识;陈于秦也性情温和,饱读诗书。但与她的妹妹陈于玉不同,她更能拿得定主意,在家与夫君也是琴瑟和鸣,相敬为宾。
叶顾敛和叶顾妍就在这样出色而和谐的家庭环境下生长,还未尝过生活的一丝苦味。
陈于秦拉着长子的手,细细地询问了他过去几个月在书院的生活,道:“学业上的事儿我就不多问了,为娘只想你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别废寝忘食了才好。”
叶顾敛笑着点点头:“是。娘,你看儿子,是不是还吃胖了些,是不是还长高了些?”说着还站起来,转了两圈。
陈于秦看着自己高高大大的儿子,还略带稚气,心里更开心了。对于她来说,如果儿子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能在家庭的庇护下毫无烦恼地享受人生,才是最好的。
自己的一双儿女还是小娃娃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转眼都成了大姑娘、大小伙,都快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好在,大儿子是和自家表妹定的娃娃亲,姑娘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温柔贤淑,冰雪聪明。最重要的是俩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而且又和自家的掌上明珠亲近,虽然谷雨比顾妍还小一岁,但平日里总像个大姐姐似的照顾着顾妍。等谷雨入了门,以后也多个人疼自家的小女儿,真是再完满不过了。
女方家庭里的一些乌糟事在陈于秦看来都无伤大雅,这反倒让她对未来的儿媳妇更加心疼,巴不得她早日嫁过来,脱离那个酒鬼父亲的控制才好。
“你看你,都要成亲了,还一副小孩模样,可别让人看了笑话。”陈于秦嘴上批评他,眼睛可笑成了月牙儿。
叶顾敛一愣,随即抓住母亲的双手:“快要成亲?母亲,您可当真?”
“真的,真的。我跟你玉姨母都说好了,明年秋天便找个良辰吉日把谷雨迎进门做我的儿媳妇。”
一旁的二妹顾妍激动地拍拍手:“太好了。”又摇摇母亲的手臂撒娇到:“能不能早点呀,我好久没见到谷雨妹妹了,想快点跟她住一起,这样我也不至于这么孤单了。”
虽然生长在名门,顾妍却称不上是大家闺秀的性子。
她不擅交际,不愿意总是出门交际走动,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和生人说两句就脸红心跳,因此不和旁人多说两个字。
除了父母亲和大哥哥,顾妍就只有这个小自己两岁的表妹和自己最亲。
虽然家里人希望顾妍能社交多一些,多开朗一些,但也总是惯着,她也就一味地黏着谷雨。
自谷雨去了秀州,她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面了。她去信,不知怎的也没有收到回复。顾妍一直挂记着,这才想起来可以问问哥哥。
“对了哥哥,你和谷雨妹妹有没有常常联系。为什么我给她写信,她都没有回。”
叶顾敛向妹妹和母亲解释了,在回家之前自己已经绕道去秀州看望过谷雨,前些日子因台风天气,患上了风寒,但现已痊愈并无大碍。
“上个月台风,想是信件丢失了。她还特意向你问好呢,如果收到了信,她不会不回的。”谷雨压根就没提到顾妍,但顾敛为了妹妹安心,也为了隐瞒谷雨“失忆”的事情,只能出此下策。
顾妍这才安了心,想着等谷雨回来,自己立刻就去玉姨母那见她。一两个月没能和任何人谈心,她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
而远在秀州,此刻满脑子都是辣白菜的林谷雨却对自己近在咫尺的包办婚约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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