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要下车。”想明白了之后,我快做出了决定。
魏凯有些诧异:“说什么胡话呢?你现在下了车去哪儿啊,警察肯定在找你,你下车了以后只能被抓,好不容易跑了,再被带走的话,你再想离开可就更难了。你不是今天尸体看多了吓傻了吧?魏凯这样说着,同时提了车。
老大并没有表现出太过吃惊的样子,而是非常冷静的让我给出下车的理由,我总觉得老大早就知道我刚想明白的事情,所以也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之后解释说:“如果我现在下车,无论是暂时躲起来还是找小侦探回到警局还能有翻盘的机会;但是如果我回去了,我可能连继续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必须下车,暂时离开组织一段时间,才能保我自己安全。对了,你们回去的时候,就说最后被警方追上了,逃跑的时候,在混乱中和我走失了,最终没把我救出来就行。不要把自己也扔进去。”
魏凯没有停车的意思:“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一个人下车了,去哪儿?既然班阙想要害你,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你,现在有老大保着你,就算是金浩他爸受到班阙的压力,但是正向动你,也会顾及几分老大的面子,你也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证明是班阙在冤枉你。但是现在如果你下车了,搞不好班阙恰巧也在跟踪我们,你一个人,正好帮他创造了杀你的最好条件。”他环视了一下路边,“没有监控,到时候他可以把自己的嫌疑推的一干二净,而且,像你说的,如果他安排了人留守在那里拍了我们把你接走的照片,那他一定会拿照片的事情说事儿,最后把你的死亡赖到我们头上,我们解释不清楚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陷害杀害同门,你知道如果被安了这个罪名会是什么下场。所以你现在离开反倒是害了我们。”魏凯坚持着让我和他一起回去。
还没等我再和他争论,老大先开口平息了我们两个的争吵:“你们两个都冷静点,子芝,如果你想好了,我尊重你的决定,毕竟和你说的一样,如果相片在组织里传开了,暂时对你百害无一利,如果你在我身边,我没有理由不把你交出去,最多只是为你争取一些证明自己的时间,但是舆论上的压力,再加上班阙那一派很可能出现的阻挠,最终的结果也有可能是你依旧无法说出当时的真实情境,毕竟经历过的能给你作证的也只有那个和警方合作的医学院的小侦探。你要如何让他帮你作证呢?而且,就算他帮你,你觉得组织上会相信一个警方的人么?”这一连串问题像是在说给我听,也更像是在说给魏凯听。
老大叹了口气:“未来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但是想想你跟我们回去会更不安全,没准儿现在我们回去的话,班阙早就安排好人在家门口堵接我们了。他想你的死的心到今天都没有停止过,当年是我不忍心让他们家断了血脉,但是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软竟酿下了如此大祸。”
“但是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您还是会留下班阙的不是么?”我看着老大问道,“即使知道他有一天会对我的生命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但是你依然会在那个时候出手救他。您不是班阙他爸爸那种赶尽杀绝的人,所以无论你是否知道结果,你都无法对一个无辜的小孩下手。所以,从小到大,无论班阙对晓智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您都只是劝说而非想出实质性的解决办法,不过确实也不能怪您,毕竟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任谁也无法真正想出既能保护我又不用伤害他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对不起。”老大小声地道歉。
其实我对于老大没有想出解决我和班阙之间矛盾的解决方法这一点,从来没有真正生过气。反过来想,如果站在老大的立场上,这绝对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带着晓智父母的临终嘱托,再加上班阙势力一直以来施予他的的压力,他的选择只能是和稀泥般地子啊我们之间寻找某种平衡,即只要确保我没事的情况下,对于班阙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采取放任态度。但是在他的放任之下,班阙的势力变得越肆无忌惮起来,也给了他们很好的试验和成长空间,这是在他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料想过的。所以说,事情展到今天这一步,是无法阻止的必然,我知道他骑虎难下,所以也不打算为难他,而是岔开了话题:“所以,您回去之后也要万事小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是说我和晓智,也许下一次见面,晓智就会回来了。”我勉强自己笑着,我看到老大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知道他是想提晓智又怕伤了我的自尊心,果然老大最放心不下的只有另外一个人格--晓智,毕竟那是晓智的人格才是他的责任,这个想法像是一把尖刀戳进了我的心窝,果然,只有晓智会得到关心,原来果真只有晓智才属于这个世界的啊。
老大听到我的补充,虽然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但是表情倒是放松了不少,果真我是没有猜错。带着受伤的心情,我再次看向了魏凯,让他停车。但是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只是自顾自的转着方向盘:“我说过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我当时只是觉得着急,竟没有深入探究他当时为什么那么执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我再次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才现当时的子芝依旧是有人心疼和在乎的,只不过当我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来不及做新的决定了。
那个时候,我只是着急于赶快下车,逃离班阙的设计,所以在现无法和魏凯做沟通之后,我果断地选择了跳车。按照当时的车,与其说我是跳出车门,不如说我是摔出车门更合适。不过好在当时实在深夜到凌晨的过度,路上的车并不是很多,我跳下车的时候,除了因为惯性而摔倒蹭破了皮肤,或者接触地面的地方有了淤青之外,并没有遇到其他危险,不过我还是忍着痛迅跑到了人行道上,以免周围偶尔呼啸而过的车把我提前带到另一个世界。但是我在移动的过程中还是听到了魏凯那句震耳欲聋的脏话。
他想要下车把我拉回车里,但是我感觉老大应该拦住了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看见了从另一辆车里下来的李京急匆匆地走向了我。
没错,我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就偷偷了短信给李京告诉他我的位置,表明了要和他合作的意思。在得到他的肯定回复还有询问我具体位置的短信后,我才和老大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之后便在距离约定地点很近的地方选择跳车。只不过这些我没有告诉魏凯和老大,我不确定他们能否赞同我的想法,所以为了不耽误我的脱身。我选择了对自己计划的沉默。不过,现实中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虽然老大同意了我的想法,魏凯却不知道是了什么神经一直执意不让我下车。不过事已至此,我觉得魏凯也没有办法了,比较他也是不能暴露在警方面前的人,所以在一声巨大的喇叭声之后,我听见身后的车开走的声音。
“你不要命啦?”李京走到我面前说的第一句话,之后他检查了一下现在身上可见区域的伤势之后摇了摇头:“毁容了。”
这么严重,我不禁有些着急地想找个反光的物体看一下自己的情况,不过我不记得有磕到脸啊。
“逗你的,”李京笑了一下,“不过刚才是真的危险,如果但凡旁边一起他的车,你今天是真的会没命的。”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如果我想平常一样正常地从车上走下来,我的朋友们就会和我一起被非难。所以从车上摔下来的话,也是给他们能够在特殊时期安身立命的借口。他们可以说我是中途逃跑之类的。”在确定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轻伤的时候,我舒了一口气解释道。
李京冷笑了一声:“那一开始就不要把他们勤扯进来会比较好吧?”我知道他在讽刺我的临时反水。
“当时情况紧急,又看到了那么多残缺不全的尸体,难免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所以想明白了,就把伤害降到最低。”我不想和他说过多关于组织的事情,便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们一会儿直接去警局录口供呢?”
“不。”李京摇了摇头,“先送你去医院。我们经历的谋杀现在可以证明和连环谋杀肢解案还有器官贩卖案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我们的口供还不用着急去录,再加上我手头还有另一件棘手的案子,所以要等我处理完那变的事情才会再录口供。找到那个想要谋杀你的嫌犯。毕竟,看你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的位置。
“我不会逃跑了。”除非一些特殊情况,我讨厌和一个陌生人有太近的距离,像我以为他是不放心我,怕我再次出逃,而选择坐在我身边。
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他转过脸用特别认真的表情和我说道:“我只是不习惯身边最个陌生人,我会比较紧张。相对于不认识的司机,你是我比较熟悉的人,所以我宁愿选择和你挤在一起。”
这个解释说的我哑口无言,我总觉得我身边坐着的这个人的精神世界非常奇特(后来在我封印了自己之后,他和晓智的朝夕相处中证实了这一点)。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先开了口:“知道我想明白什么了吗?”我之所以选择和李京合作,而非其他选择,可以说我是有私心的。所以我在去医院的路上,决定和李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为什么?”李京皮按过头问我,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到我这里。想起他说他手上还有一件棘手的案子我觉得他的心思一定是放在了那里,便也丧失了继续说话的兴趣:“没什么?”
李京也没再追问,或者说他现在根本没有兴趣追问下去。两个人之间沉默的空气再次蔓延开来。
因为是外伤急诊,当天急诊里又有几个比较严重的病人,所以医院的忍受不是很充足,所以急诊大夫就只是看了一眼我的情况,就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但是李京依旧不放心,想要带我照x光确认骨头也是没有问题的。急诊大夫没辙,只能给他开了单子,但是和他说我想要找片子只能等到明天,现在那里是提供给伤情严重的病人的。结果我们真的等到了第二天上午照完片子才从医院出来。
在等待照片子的时候,我们才又聊了一会儿。李锦记不过应该是想明白了他手头案子里的一些疑点,之后又给一位叫作方时灏的人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又和一位姓鲁的老师说明了情况,和一些我听不太明白的事情之后(显然这些事情都和他现在手机的另一起案子有关),他才挂了电话。我已经在医院的小卖店里泡好了两杯溶咖啡,之后便递给了他一杯:“我知道味道不是很好,不过还是忍受一下吧,毕竟现在能提神的就只有这种咖啡了。”我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这种混合着糖精的奇怪味道,让香料的味道盖过了咖啡本身醇厚的苦涩口感。喝惯了晓智自己做的手冲咖啡,再和随便买来的溶咖啡,确实让我有些挑剔。
不过虽然挑剔着味道上的不正宗,但是里面所含的******足够让我们顶上一阵子了。
李京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也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他把咖啡放到旁边,之后问我道:“你刚才在出租车上,想说什么来着?我记得好像是问我为什么你最后会选择与我合作?我觉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应该问的我是这个。”
我点了点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液体,捏扁了纸杯后反问道:“现在能认真听我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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