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宁明天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诚恳,向她解释着原因,“被洗衣机搅的……”
她默默地接过那几张破烂的纸片,认真看了好几眼,邵励城签名的位置四分五裂,而她签的那一道笔画直接糊完了……
叶思清拧着那些破烂,抿起了嘴角,好像很不高兴,“你放进洗衣机前不检查的么?”
宁明天抱臂倚着门,特别冷酷地反问,“你把筐给我的时候怎么不检查里面的衣服?”
叶思清霎时无言以对,抬手关上了门,而后看着手里的那一堆破烂,内心的滋味百般复杂,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懊恼。
唯有一件事能确定,就是这份协议书废了,如果要走离婚程序,她得找邵励城再拿一份他签了字的协议。
但她根本不可能再去找他,也不敢打电话去联系任何和他有关系的人。
况且,即便她找人带话给他,问他再要一份协议,她要怎么跟他说理由?难道要她实话实说,不好意思,离婚协议被洗衣机弄坏了?
这算个什么理由……若是被莉娜她们知道,八成又以为她在耍什么阴谋,千方百计地想要继续勾搭他。
于是她又变成了鸵鸟,自我安慰着,下一份离婚协议,她会签的,如果他来催她签,她再告诉他,再问他拿一份新的。
后来她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又将那几张破烂的纸片用胶布黏了起来,在出国的前一天晚上,把黏着十几张胶的离婚协议塞到了行李箱的隔层里。
也许,她是将这个东西看作是她和他那段感情无法开花结果的一个证明吧。
叶思清又让自己放松了一整天,全身心都沉浸在纯白色的天地里,还堆了个小雪人。
别人堆的雪人大多是憨憨的、可爱的,她堆出来的那一个……连一向表达看法婉转顺和的表弟舒陵看了之后表情都疑似扭曲了一下。
在叶思清随口问他要评价的时候,他憋了好一会儿,憋得脸都红了,才挤出一句话,“挺、有气势的。”
“什么样的气势?”叶思清还很兴致勃勃地追问了。
“呃……阿修罗那种的?”舒陵表弟很谨慎地回问了。
闻言,叶思清回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自己的杰作,看了大半天,忽的感叹道,“小陵,你挺有抽象思维的呀。”
舒陵表弟很想说,是你堆得抽象……能把雪人堆成这种凶巴巴的恶霸模样,表姐,你到底什么扭曲的审美?
玩累了,两人一起回了酒店。
这些天,叶思清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和舒陵不太熟悉,也没有太多往事牵绊,对方又是个文静机灵的单纯少年,相处起来很容易,也不需要过多地提防什么。
但叶思清的好心情还没有持续多久,就在酒店大堂看见了宁深。
叶思清脸上的笑容渐渐褪了,转头看向舒陵,眼里充满了疑问。
舒陵立刻解释,“小舅舅是来看我的。”
“是么?”叶思清扯了扯嘴角,“我突然觉得今天玩得太辛苦了,堆雪人,冻到了,要不今晚我们还是不去酒吧了。”
“别、别啊。”舒陵连忙拦住她,“都说好了……”
他们约好今天晚上去酒吧坐坐,试着找些方法帮他缓解对女人的抵触心理,毕竟他还想着早日去跟着邵励城做事,心里这道坎要是迈不过,以后总归是个麻烦,而他很清楚,他的这个表姐心思细腻剔透,善察人意,听说以前还经常出入酒场,肯定能帮到他。
“小舅舅主要是来看我的,其次是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在国外,所以才——”说到这里,舒陵见叶思清作势要绕开他,赶忙再改口,“好吧,我说的是反的,我是次要的,小舅舅主要是担心你,不知道你心情恢复得怎么样,他在公司的项目手头上正好有一个是来这边出差的,所以他多报了两天的行程,绕道过来看看你。我都交代了,表姐,今晚还去吗?”
叶思清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似笑非笑地说,“还有最后一点,你拦着他,总之别让他来烦我。”
舒陵赶紧比了个ok的手势。
“对了,你记得想办法把他支走,免得他知道我们去酒吧要说教,很烦呢,晚上九点,在酒店门口见。”
说完,叶思清装作完全没看见朝他们走来的宁深,转过身,快步赶到电梯里,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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