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励城倒是不担心李正亭和沈流会出什么事,跟过他的兄弟里,除了曾经的“白驹”张遥是最鬼精的之外,就属这两人心最黑,手也黑。
没多大本事的人在他俩手上讨不着便宜。
张遥设下陷阱,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将他们拖住,以便他逃离观市的路走得更顺畅些。
“你确定是真被绊住的,还是早就背着你吃别家饭了?”孟淮的话饱含着深意。
“过命的交情,孟局长你以为?”邵励城扬高了浓眉,哧道。
“世事无常,没有谁可以百分百保证,过命的交情,就不会有翻脸不认人的一天。”孟淮道,“过命,往往才是最致命。”
邵励城眼角敛了敛,蓦地望了一眼车窗外,随后冷呵一声,“看样子孟局长是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背着你在吃别家饭了。”
孟淮眼中透出了寒色。
“甭瞪我。”邵励城呲声嘲弄道,“我也没比你知道多早。”
他猜得没错,刚才他往外边又看了一圈,没看见张大远的身影。
张大远是孟淮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下属,两人还是过命交情的兄弟。
以往孟淮上哪,张大远跟在他身边的次数最多,局里的人还有笑称张大远是孟淮影子的。
而今天孟淮公然带队来逮他,张大远却不在队伍里。
孟淮还在他跟前提了这样的话,不是张大远出了问题,还会是谁?
难怪昨晚陆胜国会派张大远来接走明落,陆胜国敢向他摊开这一张底牌,就表示张大远肯定被孟淮怀疑了,瞒不住了,所以才事先撂明给他看。
陆胜国从来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把柄丢给别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他总会防着。
这就是昨晚邵励城为什么要回答沈流那句话——“陆胜国这人说不透”。
他和陆胜国认识的时间够长了,交情也算老了,迄今为止,他都不会拍着胸口保证,这人的心脏剖开就一定是红的。
“你们的事儿,我没兴趣管。”邵励城不耐道,“你要算账就找陆老头去。”
孟淮似是也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也许是因为对他而言,背叛他的不单是他的战友好兄弟,还有他一直以来最为尊敬的师父,换作任何一个人,受到这样的打击,不是发狂就是得发泄。
但孟淮依然是挂着那副大局长的架子,理智平静得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明落在哪?”孟淮在这时转开了话头,问出了自己最想要得知答案的问题。
“不知道。”邵励城干脆利索地答道。
孟淮目光倏然变得锋利,直刺在邵励城面上,似乎想要寻找什么破绽,“我没耐性问第二次。”
“老子也没兴趣把同样的话说第二回。”邵励城虎着声回敬。
与他暴躁的话声截然不同的是他抚拍在叶思清背上的那只手的动作。
那动作落进孟淮眼里,饶是经了多少风浪,也令他心底暗觉稀奇。
他被师父陆胜国带着,很早以前就跟邵励城打过交道了,后来大大小小的任务,两方合作,他们也接触过无数次。
邵励城这人什么脾性,他闭着眼都能感觉得出对方身上向来丝毫不遮掩的痞性和野性。
就连师父陆胜国都不止一次和他说过,邵励城可以当棋子使,但这棋子是最危险的,使得不对,会被反噬,得步步谨慎,处处仔细。
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邵励城喜怒无常,脾气极坏,稍有不顺心,常会当场翻脸。
谁也不想没事就动筋骨,干一仗。
孟局长脾气也不见得是温顺和气类别的,但他较之邵励城,更习惯克制,肩上又压着市局的担子,他不会这么随心所欲。
上次叶思清进了医院,他是曾经见过邵励城紧守在病房里的样子,从那时起,他就确定这个年轻女孩对邵励城来说,是特例。
但他没想到就这么点年纪的小女孩能把这头暴躁的虎“驯”得如此服帖。
而且,叶思清显然是真的对邵励城有着情意的,他坐进车内的这小段时间里,就瞥见了叶思清在他和邵励城谈话过程中闹腾的小动作,似在引起邵励城的注意,又似在不满邵励城偶尔停止了给她按摩的行为。
她就像个处于热恋中的小女孩,赖着自己的男朋友,讨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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