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小姐已经知道了?”沈流惊讶地转过头,第一时间就是看向李正亭。
“别看我,我什么都没说。”李正亭立马摊手表清白,“反正是谁都不是我,老大都不让我说,连芳姨我都没敢说一个字,那还是芳姨自己翻出来的病历。”
“甭管她怎么知道的。”邵励城沉下声,指节凹得啪嚓响了响,“她就是知道了。”
“等等,老大您又是怎么知道叶小姐知道的?”沈流跟绕口令般地问。
邵励城的目光扫向昏迷在地的白焱,答案不言而喻。
“是她透出的料?”沈流迟疑地问,“可靠吗?会不会是陷阱?难道是遥哥让她把消息透露出去的?这件事藏得这么紧,就算他们在周围监视,放了眼线,也不一定能挖着……”
“那丫头当初把我撂在民政局门口,反悔不嫁了,就在这事儿发生没多久之后,也忒巧。”邵励城皱紧了眉头,似乎不愿再回想领证被放鸽子的惨淡感受,凛了声道,“也没准是芳姐搅的局。那丫头一定是别扭了,就钻的这牛角尖,回去了我再给她摊牌问清楚。”
沈流见他面色不善,一副要问罪的态度,忙出声提醒,“那老大您可得温柔再温柔,别冲叶小姐甩脸色,本来这件事对叶小姐来说也不好受。”
“小流流,我看你是瞎担心,就老大现在的胆子……”李正亭啧啧侃道,“翻个十倍,都不敢对叶小姐甩脸色,应该是倒过来求叶小姐别甩脸色才——哎呦喂!”
作死的李神医一如既往,损邵老大的话还没说完整就挨了踹。
他一边捂着腰,往门口挪,一边不怕死地继续贫,“我说的是真的,就比如老大要‘复活’这件事,如果叶小姐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气得再也不理老大你了?毕竟您可是把人家小姑娘从移民的路上拐回来的,还非按着人家小姑娘放弃自己喜欢的舞蹈,去给你打理自己不擅长不喜欢的这么大一个企业的生意,而且还要听小流流汇报还是没有打捞到老大您的“尸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半年了,叶小姐盼星星盼月亮,盼得心都枯了……”
李正亭这次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竟然没被踹。
“我会补偿她。”邵励城不知何时将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拽进了手里,掌心微微蜷紧,握住被叶思清退回不止一次,多灾多难的那枚钻戒,他一字一字,说得很是坚定,像是在对某个听不见这些话的丫头自顾自地许着诺言一般,“等回去就跟她领证去,以后她要想都说了算,都听她的。”
李正亭和沈流看了看老大这副跌破人眼镜的痴情样,又互相对视了几秒。
李正亭随即吐槽出声,“老大,麻烦不要说得好像您这次求婚一定会成功一样。”
被刺中痛点的邵励城瞬间冷了脸色,力拔山河地喝出一个字,“滚!”
李正亭赶忙转身就溜。
他离开后,也有那么些腹黑因子的沈流眼看着老大也要离开审讯室,就留他善后了,于是微笑着倾情提示,“不过老大,刚才二蛋的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刚开始叶小姐就是觉得这又是您做的一场局,问了我好几回,您到底是不是真的挂了,您也会说了,叶小姐贼精的,我只能瞎编,想办法忽悠她,说真的,叶小姐的眼神可真有穿透力,我扛得很不容易啊,当时叶小姐有威胁我,说是要真的骗了她,她不但会一辈子不理您,还会把账也记在我身上,以后逮着什么机会,就要整我。”
随着沈秘书的汇报结束,原先脚步迈得极大,脚程极快,就快要走出门口的邵老大一下子停了下来,整个人的背影看着异常的僵硬,仿佛蒙受什么巨大打击,被石化了……
邵励城的手还挂在门把上,眼神意外的有些懵,有些怔。
沈秘书大约是感受到了自家老大正心凉着,笑呵呵地又连说了两句,“老大,您自求多福。老大,您慢走。”
……
数天后,那条道上传遍了一个消息,涉道深的人都能听得明白,就是在幕后搅乱观市局势的那个神秘黑手垮台了,而且他的消息正在外泄,各个帮会的人都在清理他布在自己帮会里的暗桩、眼线,他的势力一个个被削减。
道上人人自危,杯弓蛇影,跟他有合作的见大势倾颓,急于甩出替罪羊,撇清关系,没有合作的也怕无辜遭殃,把帮里的人脉网络清查了个底朝天。
白尧——不,是张遥的手下每天都会来汇报情况,却只见自己的老板姿态悠闲,不慌不急,似乎毫不在乎自己失了多少人马,不在乎手下说的白焱背叛的事实,他们只见老板有空的时候总在遵循谁教的法子,精心地照料家中的花花草草。
有时候他们来得巧,正好赶上对门的那个小姑娘过来作客,他们在暗处看着,看得糊里糊涂的。
那个小姑娘的身份他们这些专门负责情报交流传递的人再清楚不过了,那是邵老大的女人,邵老大的心尖宝贝儿。
是一枚极其重要的棋子,可谓是对付邵老大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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