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还未松开搂她腰肢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怀里送:“殿下嫌弃奴,还是嫌弃自己?”
“我泡够了,你把我抱出去。”察觉到他的意图,楚言枝闪躲着眼神催促道。
狼奴不依,又抱了她好一会儿,再三央求没得同意,才将她抱出来。
他自己还湿漉漉地淋着水,肩膀与发间都落着花瓣,却还拿了长巾为她仔细地擦身。
楚言枝腿比洗之前更软了,他一松手她就跟着往前歪,狼奴扶着她,故意不让她在长凳上坐下,慢条斯理道:“殿下离不开小狼了,一旦离开,路也走不了。”
楚言枝气得想咬他,却又无从下口,恨恨道:“还不是都怪你,就你一直折腾我。”
这种境地下都敢!前段时间还肯乖乖的,怎么从昨晚起就变了。
狼奴给她擦干身子,裹了头发,勾来衣架上的干净衣服,一件一件给她穿起来,每只结都打得十分漂亮,还帮她把衣襟袖摆都整理得没一丝褶皱。
“好爱枝枝。”
不管她什么表情,狼奴亲在了她的脸颊上,分开时眼睛还黏黏地凝望着她,笑涡时隐时现。
“知道了,你不用一直强调。”楚言枝拿帕子用力地在脸颊上擦了下,看着他满身的潮气,“你怎么出去?”
狼奴把她用过的长巾拿了,擦了擦自己的脸,捋下了身上的花瓣,偏偏要在她脸上刚擦过的地方再亲一口:“不是强调,是好想说,想说就忍不住,只想一直对殿下说。”
楚言枝嫌他过分黏糊了,怕他身上的水弄湿自己的衣服,推推他要往外走:“我不管你了。”
才一松开他的手臂,楚言枝腿一颤,忙要去扶身旁的东西,狼奴又握了她的手:“笨枝枝,离不了小狼了。你可怎么办呀。”
“红裳!”楚言枝气得甩开他的手,冲外面喊道,“我洗好了!”
“诶!”
脚步声一近,楚言枝的手被带动着放置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她回头一看,狼奴似已消失在了水房内,地面只余点点湿痕。
红裳和绣杏即刻进来了,见她已换好了衣裳,连头发也擦得差不多干了,一起扶着她走:“殿下刚刚还窝在浴桶里不肯出来,怎么这就把衣裳都换好了?”
绣杏撇撇嘴:“红裳姐姐,我说什么来着?太啰嗦是会招人嫌的,你看,殿下连带着我也不喜欢了,什么都不叫我们伺候。”
楚言枝眉眼间透着难掩的慵懒,像午后餍足的猫:“我自己弄了,叫你们歇歇还不好?”
“我们是做奴婢的,您是主子,不伺候您,还要我们干什么呢?”红裳不理会绣杏的俏皮话,提醒楚言枝脚下的门槛,把她扶到内室的罗汉床上坐下了。
“奇怪,狼奴好几天没出来了吧?”绣杏给楚言枝倒了茶,往外边张望了下,“我看谁的活都没他的轻松,咱们就算躲懒,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呢,不像他,想出宫就出宫,以前还打招呼,这回连招呼都没。哎呀,人跟人的命呀!他月例银子还是我们的十几倍。”
楚言枝品了口甜泡茶,觉得有些腻,让绣杏再添水冲淡些:“这是变着法儿点我呢,嫌月例银子低了?”
“这奴婢哪敢……”绣杏嘻嘻笑,“但要是殿下真心疼咱,提上那么一两一厘的,奴婢肯定感恩戴德!”
楚言枝跟着笑:“等搬去公主府,你们的月例银子都由我发放,届时自会给你们涨涨,别在心里不平了。”
红裳不甚在意什么月例银子的事,还就着方才的话头道:“狼奴不总在殿下面前晃悠我还放心呢,有时候跟殿下吵架,有时候又……”红裳顿了顿,“反正等殿下嫁了人,就再用不着他了。”
“是,他总气我。”楚言枝想到刚才水房里他恶意的捉弄,也不由皱了眉。
可打心里说,她好像不是特别抗拒这些,也乐得同他闹一闹。
过完及笄礼,礼部就要开始为楚言枝择驸马了,人选已经内定,剩下的就是走个流程。一个月后就要搬去公主府了,红裳拿了库房的账册,比对完后安排小太监收拾东西往宫外搬。
前后收拾半个月,基本都妥当了,公主府内早已按照楚言枝之前的想法布置好了。
公主府比长春宫还要大一点,屋室众多,伺候的人也比东侧殿要多,楚言枝拿着图纸给宫婢和小太监们分了房,照旧把后院最大的那间主屋分给了狼奴。
狼奴就这半个月也不知道安分些,夜里隔三差五来找她,早上离开的时辰越来越晚。
有时候楚言枝裹着被子央他一起到后院去,狼奴却贪她怕被发现时的紧张反应,非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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