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衣服,却不知道干什么去。透过窗户上挂着的内裤朝外看去,外面尘土生烟,阳光猛烈,赫然有一对情侣在烈日下汗流浃背地接吻,我想他们那个吻多半不怎么甜蜜,应该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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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走廊里满是晾衣服滴下来的积水,加上各个房间门口堆放的剩盒饭,引得蚊子苍蝇乱舞,一派欣欣向荣的贫民窟景象。我又纵又跳地穿过走廊来到厕所,体会了一把红军过草地的苦难。
厕所是整栋宿舍楼最干净的地方,我摆脱了垃圾和袜子的味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旁边一个撒尿的家伙以为自己撒出来的液体有啤酒气息,见我深呼吸,不想让我独吞,忙低头嗅个不停。发现没什么特别后一脸奇怪地看着我,撒完尿也不收家伙。我一边拉裤链一边问他,我说:“兄弟,你觉得咱们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此人眼光茫然,将家伙朝裤子里一塞说:“操!”
我说:“操应该掏家伙而不是把家伙收起来。”
此人目露恐惧,仿佛见到怪物,撒腿就跑。我见此情景,嘿嘿一笑,一泻千里。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中国人都有窥淫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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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说我那个下午在宿舍睡觉,也可以说我那个下午在厕所撒尿,然而我以为,最准确的说法是那个下午我在睡觉和撒尿之间循环。
有的时候瞌睡是折磨人的,但有的时候没有瞌睡同样折磨人,那个下午我翻来覆去,被没有瞌睡折磨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再也无法在床上游弋。我下床,程序复杂地锁上仓库式宿舍门,信步游荡到从来也没有去过的学校后门。
后门口是一排黑乎乎油腻腻的小吃部和一溜五彩缤纷光鲜照人的水果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大学生有民工,还有看不出是大学生还是民工的。我在这对比强烈犹如后现代主义的街道上行走,惊喜地发现在学校食堂吃二份大锅菜的钱在这里竟然可以吃到三个小炒,并且白饭免费管饱。为此,我毫不由于地冲进一家档口,置学院饭堂宣传的诸多卫生口号于不顾。
学院食堂的墙上仿佛是天生用来写标语的,“远离校外食品,远离肝炎!”“吃放心饭,到食堂来!”“食堂,今天你吃了没有?”“贯彻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文明用餐,首选学生食堂!”大大的红色字体给人血淋淋的警告,告诉我们但凡是学校外面的食品,哪怕是五星级大酒店的,也没有咱学校的食品卫生安全,你要是出去吃饭,得不上肝炎也得给你扣个政治不合格的帽子。
我是个胆小谨微的孩子,明知有同胞从食堂的面条里咬断过半截蚯蚓,仍然坚定不移地去食堂忆苦思甜。这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我不知道校外竟有如此经济实惠的所在。既然这地方便宜到这种程度,不吃对不起父母,都是他们的血汗钱,能省一分省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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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铺里油香扑鼻,我从桌子上抽出一截筒纸,擦拭桌椅,不料此处桌椅脸皮甚厚,连擦七八遍,依旧面不改色。我只好放任裤子变成抹布,一屁股坐了下来。
前面一桌人头顶上挂了个大电视,声音宏大得连天花板都在颤抖,那桌人冒着被电视砸死的危险慷慨进食,叫人不得不佩服他们吃饭不怕死的专业精神。
电视里正放着一档访谈节目,隆重推介一个用下半身写作的著名女作家和她的最新先锋实验意义畅销小说《北城宝贝》。那本书我几个月之前就拜读过盗版的,纯粹当成黄|色小说消遣无聊岁月,倒不曾想在电视里看到它的缔造者。
老实说,那本书的下半身描写的确有过人之处,害得我那几日天天更换内裤。不像电视里这个著名女作家,脸像老马,下半身臃肿得叫人看了立马丧失胃口,幸亏我看那本书时这个访谈节目还没出来,要不非但我看不下去,肯定还会大大影响该书的销量。
女作者打扮得象十八世纪的妓院老鸨,端坐在一张很抽象的椅子上,坦然面对主持人的吹捧。那主持人一看就是科班出身,嘴里阿谀吹捧之词滚滚而来,恨不得将面前的老鸨说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没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因为评奖小组的全是瞎子。
我暗想莫非这就是潮流,就像Se情片挂上艺术的幌子就反过来叫做情Se片,黄|色小说挂上实验的幌子就算是先锋。要是这样,我倒也可以先锋一把,一来宁萌曾说我有写作的潜质,二来我还有下半身的素材,而且素材的质量肯定比这著名女作家要好得多。
我若是把自己和宁萌的事情写下来,夸张一下表情,恶心一下感情,坚硬一下细节,柔软一下点滴,我就不信它不先锋。而且,这事对我大有好处,如果这东西出版了,畅销了,连宁萌也拜读了,她还能不乖乖地回到我的怀抱,能不趁热打铁创造先锋的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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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铺出来的时候我精神抖擞,明确了人生的方向,但是却迷失了回宿舍的方向。我手里提着水果摊上五块钱买来的一网兜廉价苹果,在校园里转来转去,竟转到了西门。
我知道大门,听说北门,可从来也不知道我们学院居然有个西门。这西门只有小小的一扇,锈迹斑斑,看来常年不见开启,看门的老头貌似比门锈得还严重,满脸黄斑,连声音都沙哑得带着铁锈味。可能是平常难得看见活人,见我走过来十分兴奋地打招呼:“同学,探病啊?”
我满脸疑惑:“什么探病?”
这老头指指我手里的苹果,我依旧不解,说:“不是探病,这是我自个吃的。”
老头子说:“自己吃怎么可能买这么便宜的苹果,你肯定是去探病,来,我给你开门。”
我极为郁闷,说:“我真不是去探病,你给我开门我也不出去,没事我去哪探病去?”
那老头一指对面说:“精神病院啊,你瞒不了我,是你的同学发疯了吧,现在上大学上疯掉的多了去拉,不稀奇。”
他不稀奇我可稀奇,精神病院居然就在我们学校隔壁,要说我还真得去探探病,很久没见到大庆了。我对看门的老头说:“要不我明天再出去吧,今天太晚,人家医院都快关门了。”
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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