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欠身作揖。
江陵倒真是不知,但聂倩既认为他知,便就随她认为好了。
“只是,郎君何以在此处落住?”聂倩目光也开始朝窗外眺望。
“这里有何不妥吗?”
“此地阴气聚集,不下兰若寺,而刚刚与郎君对话之人,似乎也是非人。”
“非人?难不成是鬼?”
“似也不是。”聂倩轻摇头。
她自己便是孤鬼,若遇同类,必不会认错。
但刚刚的太婆子,并未给她同类之感。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又会是什么?”
“郎君当知世间除了妖鬼,更有魔怪,亦有魑魅魍魉之流,刚才说话者,可能是后二类。”
“那先前的书生,你可感知有异样?”
“那书生阳气逼人,可以说跟郎君截然相反。”
“与我截然相反?”
“嗯,郎君头上三火皆灭,有如亡魂之人;而那书生的头上,三火如盆,烧得极是炽烈。他若接近,小女子便不敢现身。”
那书生阳气居然如此旺足。
“相较而言,还是郎君更易让小女子更觉亲近些。”
江陵苦笑,一个没有阳气的人,自然会令你觉得亲近。
可这,似乎也并非什么好事。
也就在聂倩话落之后,外边院里,那书生传了话来:“你在与何人说话?”
书生话语洪亮,光是这说话声便让聂倩心慑。
她匆匆欠身,请求江陵准许她躲回到尸骨之中。
江陵准了。
随即,他打开房门,果见那书生站在院里,手捧三炷香。
“戌时已过,想来,你也该知此地利害了,若想走,此刻离开,还来得及。”书生说道。
他虽是一番好心,但江陵却不喜他那般姿态,说道:“是利是害,吾自权衡,就不劳足下操心了。”
书生看他两眼,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进了内院。
再关房门,于竹床躺下,刚想开口唤聂倩出来,再作闲谈,忽而,门外竟又响起敲门声。
咚咚~~
“你是哪个啊?”
这次,竟是个沧桑无力的老头声。
江陵微微蹙眉,心说这刚走了太婆子,又来老头子,这一晚上到底要被敲门几回才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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