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一下肚,各种吹捧之词都能随意从他们口中说出。
相互吹捧一番,那自是心也飘然,人也荡。
朱尔旦何曾享受过这等被恭维的感觉,一时喜从心来,笑道:“几位过誉了,我看几位谈吐,就知几位修养非凡,想必也定是学富五车之辈。能与几位结识,我朱尔旦亦是三生有幸。”
吹捧之后,朱尔旦也忽问起江陵之事。
这几位既然表达了对江陵的不满,那刚才定是与江陵有过接触。
谁知,他不问还好,
一问,边上一书生就骂了起来。
大抵是多喝了几杯,有些上头,情绪难控,就拍桌骂道:“他以为他是谁?好心邀他喝酒,他竟充耳不闻,还冷着脸从边上走过,简直是岂有此理。”
另一书生说道:“罢了罢了,此事我们或有不对,你之前见他侍女生得漂亮,言语轻薄,人家冷脸相对,也合情理。”
“区区一侍女,又怎的了?叫她来倒酒作陪,又如何叫轻薄了?”那醉酒书生不以为然。
读书人之间,便是互赠侍女,也是常有之事。
如今,大家都在申飞白的关系下共聚一堂,至于为个侍女,而跟大家翻脸?
这等小肚鸡肠,岂配与他们相交?
朱尔旦附和一声道:“这位兄台说得有理,区区侍女怎比的上我们之间的友谊。为了一个侍女,而与诸位翻脸,其气量心胸足见狭小,此等类人,不足与谋。”
醉酒书生听得畅快,举起酒杯就道:“还是朱兄深得我心,说得正是。”
另有一书生忽然说道:“这位姓江的朋友,我貌似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瞧见过他。想了想,似乎曾在临舟县有过一面之缘。”
“临舟县?一面之缘?那他刚才为何没与你招呼?”
“你有所不知,当时只是见了一面,我见了他,他却未必见到了我。只是,我也不确认到底是与不是。
但模样上,应该没错。当时相遇,是在临舟县的丰悦酒楼。他好像是那当地林家的上门女婿。”
“甚么?上门郎?”一人笑了。
甚么样的人,会缺骨气缺到去当上门郎?
“我也不确认,毕竟之见过一面,这话大伙儿听听就好,莫要到处乱说。若坏人名声,就不好了。”
“那丰悦酒楼如今倒是有名,短短时日,名声斐然,说是那酒楼的酒菜鲜美无比。只可惜春闱在即,要不然,还真想去临舟品尝品尝。”
朱尔旦却似听出了名堂,问道:“这位仁兄你说那江陵是上门女婿?那他刚才身边所带的那位,莫是他妻子?”
那人说道:“他妻子是林小姐,在临舟县乃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可惜是个克夫的。我曾见过,绝不是刚才那少女。”
朱尔旦笑了:“倘若你没认错,那就说明那江陵真是个上门郎?而且还抛弃了自家妻子,勾搭了别家女子私奔了?”
那人笑道:“这话不好说,我之前已说无法确认,这话还是不要再提了。”
他也很懂分寸。
读书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便是名声,
若那江陵因为他这几句话而坏了名声,那他以后也必会在别人心里落个“大舌头”的标签。
朱尔旦却笑了笑,心中已有了一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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