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沉的眼眸,目光复杂的注视着怀里一脸无害的女人。
修长大手,将她耳鬓边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去,叹息着轻吻她的发顶。
白橘默,若是她不姓白,该有多好。
……
白橘默醒来的时候,脑袋龇裂开一般,又昏又沉,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
她闭着眼在床上翻了个身,压到一个结实的胸膛。
白橘默的心跳一抖,蓦地睁眼,男人冰冷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还要在我怀里赖多久?”
头顶上方,清冷男声响起。
白橘默小脸鲜艳欲滴,连忙往后退了大段距离,“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某人昨晚醉的和酒鬼一样,对我动手动脚,现在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厉靳廷冷笑一声,从床上起身,利落的穿好衣服。
白橘默皱眉,“你这是擅闯民宅……”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已经淡漠的走出了卧室,沉默如厉靳廷。
白橘默洗漱好后,回了电话给乔治,挂掉电话后,眼角余光瞥见手机日历上,赫然显示5月30号,他们的纪念日。
……
西郊,南山公墓。
这一处的整个公墓,都是厉靳廷为父亲厉腾和母亲林海彤所修建的林园墓地。
厉靳廷将手里的矢车菊,放在墓碑前,“妈,你最喜欢的矢车菊。”
矢车菊的花语是遇见和幸福,曾经林海彤不止一次在厉靳廷面前说过,这辈子她能遇见厉腾,是她最大的幸福。
墓碑上的男人英俊洒脱,靠在他肩头的女人柔美温雅,厉靳廷一手搭在墓碑上,深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整整二十年了,仇恨和阴影在厉靳廷心中一点点堆积。
在他人生最低谷,站在生与死的边缘地带,那一年,最坏的他邂逅了最好的白橘默。
徐铮守在南山公墓下面,坐在驾驶室里等着厉靳廷,这些年来,厉靳廷每年的今天,都会在南山公墓整整待上一天,什么也不做,谁也不见。
……
天色从凝重渐渐泛起微光,凌晨的空气冷薄,厉靳廷将身上的外套勾着挂在肩头上,俊脸清寒有一丝颓然,他从墓地下来,进了商务迈巴赫车内。
徐铮将提前准备好的那份文件递给厉靳廷,“boss,两年前白振华就有不少把柄落在我们手里,现在要去法院直接揭发吗?”
其实徐铮不懂,为什么当初厉靳廷没有直接揭发白振华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
无奸不商,不管是谁将生意做到那么大的地步,都不可能一干二净,常在河边走,哪里不湿鞋的道理?
“用这些把柄,换一个人。”
——足够了。
厉靳廷看向窗外亮起的天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有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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