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玚很配合的喝光了那碗粥。也许他烧到失去味觉。不过蝶语还是很佩服他吃下去的勇气。
他吃药的样子很有一种大义凌然、直面死亡的慷慨。
然后要蝶语承诺决不再离开。她勉强点头,他便笑笑闭上眼,很快睡去。
做濯玚这样的人真好,听不懂谎言,也不在乎。只享受听到那一刻的快乐。容易满足,亦不计较。
他面对她的样子微微有些畏缩。眼神不确定,战战兢兢。
似乎上一次受伤的不是蝶语,而是他。
蝶语垂下头,不置可否。自己也吃了几片感冒药。
他睡的很不安稳,每次醒来都要找她。仿佛受重创的小动物,找不到安全感,瞪着迷蒙而漂亮的一双眼,盯得蝶语满心内疚。
索性也抱了一条被子爬上床,睡在他身边。
那时候她想,没关系,没关系吧,就这样睡吧,反正明天又会一切正常。
结果却并不是这样。
觉得自己就要睡着。然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隐隐听见外面台风和暴雨的声音。身边还有一道气息,热热的。一个滚烫的身体挨着她。那些呼吸仿佛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酒的味道,深深浅浅的喷在她脸上或是脖颈。
令她有些瑟缩。却不想离开。
迷蒙的睁开眼,看到濯玚清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开始想。
他的吻却忽然落下来。
带一些试探。一丝不确认。还有很多的犹疑和不得已。还有眼泪。
轻触,即离。再触,又离。不敢吻上来,却眷恋着,无法离开。
他的呼吸很烫,熏得蝶语也迷糊。他的眼泪,令她无法拒绝。
他们的视线相遇。蝶语抬起一只手,抚摸他那张还在发烫的脸。
于是他们便吻到了一起。
很粘稠的吻。超越任何以往的一次经验。他吻的很好,令她沉醉。也渐渐令她贪婪。已经远离这种宠爱很久。他全身纠结的肌肉,像沙漠炙烤的岩块。令她叹息。
他忽然翻身压住她,倾尽全力的吻,吻的急切、匆忙,吻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直到她忽然明白,濯玚爆发的欲望,她却也忽然陷入了自己的欲望里。
他不懂得怎样纾解,她也迷蒙着不想就此结束。她知道自己并不糊涂。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沉醉了,不想停下来。
濯玚开始急躁。她伸出手,抱住他那张已然因欲望而愤怒的脸。
于是她也翻身。濯玚顺从了她的力量,躺着,看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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