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流下来,蝶语嘴唇有些哆嗦,伸手去握那把刀,“放下刀好不好,很危险,我看了很害怕,你先放下好不好?”
濯玚一把推开她,目光直直的,“宫发臣才是坏人,他应该死。我不会坐牢的,蝶语,闵律师说我是有监护人的,所以不会坐牢。”
“那你要你父母替你坐牢吗?”蝶语怆然。
“嗯,”他仓促的点点头,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落,“让他们去吧,反正他们也不是好人。”
“濯玚!”蝶语大叫,去抢那把刀。
濯玚用力的搏斗,凶狠而暴力,毫不留情,“你滚开!你这个大骗子!我要去杀了宫发臣,让你永远也回不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闵浩忠盘算着什么!我也想杀了你!但是谁叫我要爱你!”
争夺中一刀划下来,划破了蝶语的肩膀。
她已经够烦了,为什么还要跟一个傻瓜纠结?你要跟他做什么,你指望跟一个傻瓜沟通?跟他讲理还是比武?周蝶语,你才是一个自私自利胆小怕事自以为是的傻瓜!
蝶语捂住肩膀,后退几步,眼神冷怆,“你去吧,要是宫发臣死了,我也会去死。你知道的,我很会杀死自己。”
濯玚的眼里便清晰地浮现出惊恐。
他不会忘记那一次闯进蝶语的浴室,看到她手腕上那道吐血的伤口。
那里重叠的伤口太多了,以至于医生也厌烦:就不能换个地方切嘛,皮肤越来越薄,缝都麻烦。
濯玚手里的刀,掉落在地毯上,没有任何声息。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充满了泪水,额头上的血也顺着往下流,一张大花脸。
“蝶语,我也会为你去死的。”他怔怔的说,像孩子一样认真。
她也许不该威胁一个孩子。可是她忽然很累。
看来自己是并没有多少长进,两年前和现在,一个狗模样。放不下这边,又惦记着那边,感情专属于一个人,却不够绝情去撇开另一个。只是“另一个”,从顾海生,变成濯玚而已。
顾海生是包容和坚持,濯玚却是执拗和痴绝。
蝶语,你扮演的角色跟宫发臣又有什么区别?你真是怨错了人,你应该怨恨你自己。
蝶语摇摇头,肩膀流出的血,染红了指缝。奶奶的,真疼。
她的智商远远不足以解决这些感情纠纷,更何况盛世和宫发臣之间的纠葛。她实在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算拍出了一些作品,没有宫发臣的“鼎力赞助”,大约会永不见天日。她竟然自我膨胀的以为从海生那里学到了摄影的真谛。
蝶语对自己失望透了。她彻底的否定了自己,连同她认为的对宫发臣浓厚惨烈的爱。已经懒得嘲笑自己。
“濯玚,你别死。让我走吧。”她说。
她满眼都是血。可是她竟然没有晕倒。
真神奇。
她转身走出去。一直走。一直走。
她对自己说,周蝶语你出息了,不晕血了。
他终于伤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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