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肖书桀,没有拒绝,冷着颜把衣服接过了,动作利落地套在身上。
肖书桀有种历经生死的错觉,说实话,刚才他抬起手,他以为自己要被揍了。
许听芜再次醒来时,觉得自己像被裹在火炉里,她满头大汗,额发湿成小缕贴在肌肤上。
身边的欢笑声明显,还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想来是下课了。
她动了动脑袋,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件什么。
此时此刻,她的脑袋还混沌,在座位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
一看时间,都到下午了。
她拧开水杯喝了口水,想到什么,看向旁边,座位空空如也。
她一阵失落,刚准备叹气,余光瞄到一片衣角,于是猛地往后排座位看去。
盛遇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一笔一画埋头写作业。
许听芜刚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是沙哑的,被呛得猛烈咳嗽。
他看了过来,目光漆黑如常,像是不起波澜的深潭。
少女咳嗽胸腔起伏,伴着粗粝沉重的气音,他手指捏住笔,捻着上下转了转。
她又灌了一口水,这下能发出声音了,再次看向他。
出乎意料的,许听芜没有委屈和害怕的神色,反而有些严肃,开口就是:“我昨天想了一晚上。”
盛遇默默看着她不说话。
她昨天和他闹了矛盾,后来也没说上一句话。
当时确实很难过,之后脑子也慢慢清晰起来,觉得越到现在,越不能被冲昏头脑。
根本矛盾是她被凶了吗?不是,是他到底遇到什么了。
“盛遇,昨天跟踪你这事儿吧,我确实没做得很对。”她先诚诚恳恳道了个歉,一脸严肃。
盛遇的目光停在她脸上,闪过一瞬诧异。
下一秒,她一本正经斩钉截铁:“但是我还敢。”
她看到盛遇呆了一下,然后挑起眉,震惊又愤怒。
“而且我觉得这事儿你也有责任,你每天带伤,还什么也不说,我不可能不担心你。”
她说起话来小嘴巴巴,睡了一上午仿佛打通任督二脉,在这里追根溯源了。
“你凶我,还不理我,做得不地道。”小女生说到这,满脸的严厉冷静,“我这次有错在先,但你也原谅我吧。”
也不知道她的逻辑怎么一下子就转换到这里了,盛遇猝不及防。
他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拒绝和她对视,重新抬起笔书写。
许听芜继续念叨:“暂时不理我也行,我给你时间消气。”
“一、两天的够你气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少生闷气,对身体不好,容易引发高血压,所以你还是尽快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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