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克拉布夫人脸上终于有了反应,他看不清那个一闪而过的表情,但这无疑令她更像个活人,而不是呆坐在油灯边的木偶。
德拉科顿时感到脊背一凉,他突然想起白天在这所房子前厅里见过的那些雕像,它们被摘去了头颅,身上涂满了黑色蝌蚪文,仿佛戴着沉重的镣铐。
古怪的女人,古怪的房子。
“呵呵,你还是个孩子。”这次他看清了,克拉布夫人的笑容显露在她枯瘦的脸庞上,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意味,“你来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他要找理由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忘记这个徒劳无获的夜晚。
“你想问我什么?”克拉布夫人则开始追问起他来,“问文森特,还是格雷戈里?”
“不用了……”
“我都会告诉你的,我不能得罪你,”克拉布夫人声音平稳了,“他们都很信赖你。”
听她这么说,德拉科有点心动,他开口试探性地问道:“我听说,您原先是……一位女巫?”
克拉布夫人点了点头,直勾勾地望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德拉科很不舒服,他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珠已经锈蚀在了深陷的眼窝里。
“您受过重伤,所以才……”
“是的。”克拉布夫人回答得很快。
于是德拉科不再绕弯子了,“您经历过战争?”
“半场战争。”她说,“我活下来了。格雷戈里的母亲死了。”
“你们当时在一起?”
克拉布夫人又露出了那种古怪的笑容,她重复地说道:“你还是个孩子。”
“既然您不愿回答,”德拉科有点不满了,“那我也不在这浪费您的时间了。”
“把你的魔杖给我。”克拉布夫人忽然说。
“你要干什么?”
德拉科当即警惕地盯着她。
“不错,”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战争就是……魔杖相交。”
德拉科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答案,下一秒却惊讶地看到她趴下身子,仿佛一个双目失明的盲人,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克拉布夫人爬到一堆黑乎乎的杂物旁,缓缓把它们拨开,他听到了咔哒一声轻响,那里似乎有一个暗格。
“拿去。”一道黑色的影子朝他飞来,德拉科接住了它,是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漂浮着介于气体和液体之间的银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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