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那副老实又沉默的面容,“东城的那味药怎么都买不到,说是要牌子才卖。”
晏琅藏在被中的手揪紧。
沈云忙道:“什么药?需要什么牌子,我也许可以帮上。”
“要官阶三品以上的达官贵人,看了牌才卖,这药稀缺,平常百姓家……”
他口中的牌,是可证明身份的东西,沈云迟疑了下。
穿着短褐的男人,悄悄给晏琅使了个眼色。
“真买不到便算了。”
晏琅靠在床沿上,闭了眼。
“你这伤寒引了旧病,如若不及时用药……恐怕……”
沈云心里一咯噔。
她立刻解下腰侧玉牌,将钱袋一起递给男人,“这个拿去,快快把药买回来才是。”
男人哎了一声,接了牌子。
“你若是有什么难办的,都跟我说。”沈云眼里澄澈无暇。
晏琅心下疑惑,试探道。
“你就这么放心把代表自己身份的牌子给了别人?”
“你的病要紧。”
晏琅看着沈郡主天真面庞,莫名产生一种实在好笑的情绪。
原是如此好骗,当初到底是怎么觉得这人狡黠的。
他唇角勾出和煦笑意,将眼底讽意藏起。
“那便多谢郡主了。”
沈云这两日跑得勤,满脑子早就被爱情冲昏。
不知自己心慕的人其实不是面上温和如玉的公子,而是隐藏了獠牙的毒蛇。
三言两语,便从她那套出不少东西。
“你那府上经常来往的,有熟悉的吗?”
像是随意闲叙,沈云为了能多说几句话,能扯出一大堆。
晏琅总是唇边淡笑,听她聊这些。
“没有了吗?”
沈云自己知道的其实也有限,父亲跟朝内臣子说话关着房门,她不想对方失望,允诺道:“我可以悄悄听几句。”
晏琅笑着,眼中似有流转烟波,让眼前的人看不透内里冰寒。
又过几日,沈梨约莫着差不多了。
她特意挑了个月明夜深的时辰,轻车熟路进去,轻松跃过墙头推开了门。
晏琅此刻在床上躺着,沉沉欲睡,他从台上摔下伤了腿,可以安心在屋里养伤。
只是伤寒一直没有好,沈云带来的好药熬好在那,他也不喝。
不爱苦味,即使硬撑着也不尝半口。
帘帐突然被风带起,轻微脚步声从外面进来,在床前站定。
夜里料峭寒风涌进来,晏琅又皱着眉咳嗽两声。
他看向白天来过的沈郡主又出现在床边,倒是觉得有点烦躁了。
得打着精神对付这个女人,说不定带来了什么好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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