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谁?”胸口一窒,她困难地开口询问,瞬间喉咙痛哑,心也揪痛起来。
“一位原峄烈先生。”
“哐啷!”手中的玻璃瓶掉到大理石地砖上,鲜奶和玻璃碎片瞬间染白浅黄色的地砖。
“小姐,小心啊!”女仆惊声大叫地跑上前。
苏恩蔓瞪著脚下炫白的液体,一手揪著狠疼的心口,在短暂的窒息之后,她慌张地踩过那一地玻璃碎片,拔足狂奔上楼。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现在是要先整理地板,还是追上前去看看小姐的情况?女仆也慌了手脚,被这临时出现的状况给弄昏头了。“那……那通电话该怎么办呀?”
还是先追小姐要紧,女仆跟著跑上楼。
苏恩蔓一路跑上二楼房间。“挂掉它!我永远不要再听见他的声音,永远都不——”
砰!她甩上房门,将自己抛上床,心痛难仰的蜷起了虚弱纤细的身子,难受地喘著。
“好、好的,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通知苏先生啊?”外头的女仆紧张的拍著门板。“小姐、小姐,你说话呀?”
“啪、啪啪……”
远在伦敦的另一端,原峄烈坐在起居室的软椅上,戴著耳机的他将对方的动静和交谈声,以及急切的拍门声全都听进耳里。
很显然的,他的小女巫一点也没有接听他电话的意愿。
原峄烈可以强烈感受到,当她嘶喊著永远不要再听见他的声音时,那痛苦万分的心情——就像他现在一样,心如刀割般的难以忍受。
他曾经狠心玩弄了她、抛弃了她,还害得她肚子里的胎儿流产……拳头在大腿上方握紧。他真想亲手宰了自己!
他怎能对一个他早已经爱上的女人做出如此残酷的报复?而这个报复仅仅是为了满足他骄傲的王者自尊?!
他伤她伤得极深呀!这也难怪她会心碎到完全不愿接受当时母亲提出的金钱和医疗援助,匆匆让她的大哥亲自来伦敦将她接回台北,然后就从此断了音讯。
三个月过去了,打从他在东京谈了一笔大生意返回伦敦之后,他就已经后悔了。而在纪麦强通知他,她流产并伤心欲绝的离开之后,他更是疯狂的开始找人,倾尽全力想要透过各种管道找到她!
可是这种原本对他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突然之间却变得极为困难。
这是他头一回尝到恐慌的滋味,他很怕自己这辈子真的再也找不到她了。
不过庆幸的是,两天前他在美国参加某位商业大亨的寿宴时,遇见了来自台湾的关氏企业老板,他得意洋洋的向一群商界朋友提及,他的儿子即将迎娶“苏氏企业”独生女苏恩蔓的消息。
他苦苦找了三个月,终于得到苏恩蔓的消息!她人的确还在台湾,不过她却没住在苏家的任何一间房子里,而是住在未婚夫关凯杰的别墅里头……据说那是她婚后的住所。
难怪他会找不到她。
没关系,现在他已经掌握到她的行踪,从现在起他不会再错过她!她是他的,永远都不会是别人的新娘!
“原先生,真是对不起,小姐人不舒服,恐怕没办法接听你的电话。”女仆重新回到电话旁。“没关系,我可以体谅,我就不多打扰了,请代我转告蔓蔓,要她多保重身体。”他坚持要如此亲昵的喊她。
她永远都是他的蔓蔓,而且她的确该多加保重身体,这样一来,她才能承受他即将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所带给她的震撼。
带著十分果决的自信,原峄烈挂了电话。
“通知专机待命,我要去一趟台湾,机上不用任何空服员随行。”他吩咐完老管家,起身拉著由管家迅速帮他整理好的行李,以及一叠刚由幕僚送来的调查资料和一些必要的报告,他再度出门。
“遵命,我的大少爷。”恭候大少爷出门,老管家喜悦得真想抱头痛哭一顿。
照这情况看来,大少爷要追回苏恩蔓小姐的决心可是相当坚定的。
真好,这屋子又是甜甜蜜蜜的了……欵,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应该快快打电话给原老夫人通风报信!
风尘仆仆抵达台湾后,原峄烈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驱车前往台北某个他心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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