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想到这里,一挥手,道:“兄弟们,今天就给曾大夫个面子,咱们撤!”
黑瘦矮个也知道今天是搞不成了,除了曾毅,上次把自己抓起来的那个警察,也在远处虎视眈眈呢,警察能到现场,就说明现在上面的意见不统一,估计还是希望事情能妥善解决,否则这种场面,警察早都躲着不露面了。
不过,黑瘦矮个还是不甘心,他用钢管指着那些居民,道:“别以为躲得过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这里是非拆不可。今天老子先给你们做做思想工作,等强拆通知书下来,我们再来做工作,可就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了!”
众**虽然不忿,但看领头的发了话,也只好拖着钢管,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现场。
背后的居民,顿时像打了一场胜仗,齐声欢呼,再次高唱起了国歌。
陈龙此时赶紧上前,拖着曾毅离开了现场,一边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呢,这样意气用事,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曾毅怒道:“碰上了怎能不管,难道就看着那些人用钢管把老百姓砸个血肉横飞?”
陈龙知道曾毅的脾气,也不辩驳,道:“最好还是能想个办法,让上面施加压力,除非袁文杰肯退上一步,否则这事无法妥善解决的。”
曾毅也明白这个道理,自己能拦住一次、拦住两次,但绝不可能永远拦着,只要拆迁办下达强拆通知书,那不合法的东西,也会按照合法的程序走,到时候自己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拦得住。陈龙说得对,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让袁文杰退步,让他按照市里的规定进行补偿,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曾毅有些郁闷,方南国这次走的可真不是时候啊,要是他在南江,自己还能为这些居民说几句话,可现在他人不在南江,自己在省里的其他几位重要领导那里,又没有什么影响力,这事很难办啊。
“我会想办法的!”曾毅黑着脸道。
陈龙叹了口气,他心里也非常同情这些居民,可跟曾毅一样,他也是有心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作为专政机构的一份子,他再清楚不过,如果居民聚集的事件再闹下去,就算没有强拆,上面出于维稳的需要,也会采取必要的专政手段。
陈龙道:“现在上面对于是否强拆,还有点犹豫,这事可能会拖个几天吧。”
曾毅点着头,看来自己必须尽快想个办法了。此时他再次感受到一种人微言轻的痛苦,如果没有权力,你就是想做点正确的事,也是这么地难啊。
陈龙又劝曾毅赶紧搬家,不过曾毅是铁了心,不看到这里的事妥善解决,他绝对不搬。
陈龙无奈,看到曾毅离开,他再次返回居民聚集的地方,进行劝散工作,连哄带骗,好容易才把那些聚在一块的居民打发回家。
曾毅想着暂时不会有事了,就去了卫生厅上班,等下班回到诊所门口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天色稍微有点暗。
正要推门进去,前面传来大喊呼喊:“救命啊!”
曾毅就看到有一个人远远跑了过来,浑身都是血,身后跟着几位手持钢管的壮汉。
那人跑了几步,突然摔倒在地,身后的壮汉追上来,举起钢管就砸,一边大喝:“叫你狗日的多管闲事!老子倒要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打死活该!”
劈头盖脸的棍子砸下来,那人发出痛苦哀嚎,但很快声音就弱了下去。
“住手!”
曾毅大喝一声,跑了过去,直接一脚,就把其中一个壮汉踹出去好几米远。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些手持钢管的家伙,就是中午疤脸带着的那些**。
这回曾毅是真愤怒了,手下毫不留情,他把一个**的胳膊一拽卸掉,然后使劲一个反转,再抖了两下,就算是彻底把这家伙胳膊上的骨头给抖散了,就算是有神仙出手,也不可能再把这家伙的胳膊给拼回去了。
有个**举着钢管要砸过来,曾毅斜身一个横扫,就听“咔嚓”一声,对方仰面飞出去几米,然后倒在地上开始吐血,不用想,都知道肋骨肯定是断了几根。
其他的**一看,知道曾毅厉害,当即架起自己的同伴,“呼拉”一下全散了。
曾毅也不去追赶,他急忙蹲下身子,去看地上那人的伤势,在脸上摸了一把血,他才认出这人是谁,就是中午居民聚集的那栋老楼的负责人孟群生。
翻开眼皮,孟群生已经有些神光涣散了,曾毅赶紧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找出一个瓷瓶,倒出几颗红色的药丸,然后掰开孟群生的嘴塞了下去。
过了一小会,就听见孟群生的鼻孔里出了一声气,然后开始急促呼吸,曾毅就知道孟群生的命算是保住了,他又为孟群生匆匆检查了外伤,做了止血处理,然后拨通了120,让医院的救护车赶紧过来。
一个小时后,省人民医院的急救室外,外科大夫向邵海波做着汇报:“病人身上多处骨折,四肢的骨头都被打断了,其中右手的伤最为严重,小臂三处骨折,上臂五处骨折,骨头粉碎得厉害,我看很难恢复了。不过曾专家正在里面尝试手法复位,效果目前还不知道。”
邵海波沉着脸,他也知道这是因为强拆而发生的一起流血事件了,因为隔壁急救室,也送来一位伤势差不多的伤者。
那位大夫接着汇报,“好在生命没有危险,插入内脏的几块骨屑,已经被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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