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解开油纸的细绳,沈酩殷试探地问:“岁岁,我帮你涂药吧?”
扫了她一眼,却涟漪满脸冰霜,但碍于他手里的药,倒是没再说重话,只倔强地哼了声:“我自己来就好,可不敢劳烦世子,世子请回,本郡主就不送了。”
沈酩殷哭笑不得,心中轻叹。她果然最知道他怕什么了,真是每一句话都跟小刀子似的扎人。
也罢,本就是欠她的,只要小祖宗能消气,就算让她牵着马过来在他身上踩一圈都无伤大雅。
“你抹不方便,还是我来吧。”他坚持道:“我保证,不会弄疼你,岁岁就当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如何?”
却涟漪装听不懂:“表现什么?”
“岁岁难道不明白吗,我是来讨你欢心的。”沈酩殷轻笑,三言两语便点破了窗户纸,让他们之间这段别别扭扭又撕不开扯不断的感情显出来。
风卷起发丝,几根不听话的就这么糊在眼尾,痒痒的。
却涟漪抿着唇,抬手将碎发捋好,就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说道:“我要涂药了。”
沈酩殷顺杆爬地笑应:“好,我帮你。”
他用食指指腹蘸起一点点,棕褐色的粘稠药膏覆在上面,紧接着又随着男人轻柔的动作抹在了却涟漪的脸上,一点点地匀开,好似这不是药,而是绵团。
怕她疼,沈酩殷的动作轻到不像话,一点点地抹上去,不疾不徐地让药膏遮盖住这道伤口,最后心疼不已地收回手。
将药重新包好,他低着头:“过会儿可能会有些痒,切记别挠。”
“知道,”却涟漪不满地嘟囔了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啰嗦。”
沈酩殷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又道:“岁岁,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抬起眸,直直地看过去,却涟漪故意僵着不说话,锋利的目光在男人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默默停在他眉心的血朱砂上。
她须得承认,这张皮相无论多少字她的心都难平静,尤其是多情的桃花配红珠,妖治却不阴柔,清隽却不温吞。这种恰如其分的贵气,也只有他身上才有。
自从那日后,她几乎夜夜都会做梦,而九成的梦又都会跟他有关,混乱沉重的梦从上辈子就开始,再延续到那日的漫天姹紫嫣红,以及飞至眼前的白刃。
她时常感慨,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时,好像身边都有他。
明明没有刻意强求,但命运的绳索就是不允许他们分庭对抗一般,非得要将他们绑在一处相依相偎。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从拒绝到享受这种相处,享受有他在身边,享受抬手就能碰到他的感觉,享受他每次唤她小名时的心跳砰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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