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影唇瓣发白,神情黯淡,女人轻叹一声:“叶小姐说,你是她很重要的人,对你当如对她一般。”
裴影艰难地张了张嘴,已经有段时间没说话的嗓音微哑:“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眼下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可是没有办法,这句话在心里梗了一夜,已经磨得要出血。
女人默然片刻,说:“叶小姐曾经救过我和女儿,她心地善良,命带福泽,一定会顺利的。”
在无边的夜里,任何言语都苍白。一切都只能交由等待。
四日后的半夜,裴影和女人出船回来。
女人见裴影面上难掩沉重的颓意,嘴唇动了动想安慰几句,自己却先红了眼。
裴影低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进了自己住的那间屋。
“应只是两日内。如果不太顺利,顶多三日,超出三日”那天叶苏只把话说到这里。
没有言尽的内容,两人都懂。
“叶家三小姐终于找到了,据说只剩下零碎的衣服和饰品,其他都”方才在江头,有人议论纷纷。
镜子前,裴影撑着梳妆台,呼吸越来越沉重。
她近乎粗鲁地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凝视着肩颈处。
那暗红的咬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白皙光滑的肌肤。
“骗子”
裴影唇角牵起艰涩的笑,眼眶已经通红,有泪珠从眼角汹涌而下。
嘴上骂着,心里却还倔强地信着。
多么执迷不悟。
正值十五,月亮莹白饱满。
却饱满得很惹人心烦。裴影关了窗,熄了灯,一动不动地坐在梳妆台前,整个人几乎融进夜里。
不知多久后,窗被扣响,声音闷闷的,她一时以为是幻听。
片刻后,那响动仍在,锲而不舍。
裴影陡然反应过来,霎时忘记如何呼吸。
心脏骤缩,而后狂跳不止。
四肢在夜间坐得发凉,她猛地站起,眼前一黑又跌了回去。
渔村这边偶尔会有人流落过来,女人曾交待她不要轻易开窗开门。
可是此刻某种强烈的预感使她全身都在发抖,抖得甚至无法体面地控制身体。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窗边,毫不犹豫地开了窗。
入眼是一只朵嫩黄的花。
被举到空中,在江边夜风中脆弱地摇曳。
裴影记得,这种花偶尔会在渔村的路边冒出一两朵。
那花蕊间躺了一枚指环,似是用草编织,编的人手艺不佳,于是长得有点粗糙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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