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同意了?”
“我笨嘴拙舌。”
那声音缄默一阵,似是气着了,许久才又问:“你那族妹呢?真的是你不想嫁人,严词逼她替你嫁的?”
“严词是严词的,逼也是逼了的,不过是她逼着我让她嫁。”
“她一个凡人女子,拿什么逼你这个修士?”
“婚期将近,她挺着大肚子,来说已怀了那人骨血,要我将亲事让给她。”
或是回想先前邵冬梅所说“冰清玉洁恪守规训”,觉得刺耳得很,那声音一下子变大了:“她跟未来姐夫私下乱搞还搞大了肚子,有什么脸来要你让出婚礼?”
“我也是这样说,但那日恰逢拜家庙,来了许多宗族耆老。人人都劝我,她比我年轻,好生养,比我貌美,能邀宠,冰清玉洁,如今又怀了孩子,正该嫁过去。我虽没了亲事,但更可以安心修道,庇佑宗族。”
“你家先前穷得卖孩子,可见是没有家族帮扶的,此时钻出来这些又算哪门子的宗族耆老?”
“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你又同意了?”
“我笨嘴拙舌。”
那声音似是气无可气,怒极反笑了:“不用说,太虚少阳神脉,必然也是这么让燕回南拿去的吧?”
“倒也不全然是,只是师尊说他从未见过神脉,借阅数日,还回来的时候不似原本模样。”
“这老匹夫换了个假的!你就没看出来?”
“倒是看出来了,就是,就是我实在笨嘴拙舌。”
“我看你不是笨嘴拙舌,是榆木脑袋,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样圣母白莲花还讨不了一句好的废物!”
她可不是什么废物,邵秋实想,她是万年来最有可能渡劫飞升的道修第一人。
她的升仙大典,道宗大能,圣地圣女,妖族妖帝,天生佛修这些当世英杰都得来观礼。
但邵秋实实在笨嘴拙舌,想了半日,只憋出一句:“我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还能怎么不好?”那声音反问。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邵秋实又重复了一遍。
是没有什么不好的,邵秋实抬头看去,她的葬礼上,胞姐富贵,族妹权势,师门未来可期,都很好。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如果重来一次,我不想再这样活了。
“记得你现在说过的话。”
那声音似是叹了一口气,明明只是叹了一口气,里面却有许多的情绪,叫邵秋实分辨不清。
“我认得你吗?”邵秋实忍不住问。
那声音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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