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夜笑着:“皇上同意吗?”
“你是真不怕你爹打死你?”
“不是现在。”容夜道:“等他向我爹提亲后,若是我爹不同意,还请皇上,为我做主。”
容矜東沉默片刻,道:“你爹不同意,是为你好。”
“皇上,您知道我为何要考镇格门吗?”容夜突然转变话题,而后,眼神慢慢坚毅:“我想让我爹看看,我也能独当一面,遇强则强,若是我能在镇格门闯出名头,将来我自请守边之时,我爹便能无话可说。”
容矜東皱起眉:“胡闹,你若真喜欢他,朕将他招来京都便是,守边,你一个女儿家,守什么边!”
容夜道:“皇上,顾潮不是我的全部目的,当个北疆军的小兵,也不是我的全部目的,皇上,您很快就会获得我朝开国以来第一位女首将,您期待吗?”
容矜東:“……”
“皇上,在未来,我与顾潮,都会成为皇上开疆拓土,驰骋沙场的猛将先锋,青云国已经很大,但它还可以更大,青云子民已经很多,但他还可以更多,皇上正值壮年,莫非就甘心守于现状,安于现态?皇上,无论您想做什么,我与顾潮,都会听您号令,为您创下千古不朽基业!”
宽阔的御书房里,少女的声音,在年轻帝王耳边久久回荡,始终不灭。
片刻之后,容夜从御书房离开,她脸上带着舒朗的笑,她知道,未来的她,可以做很多事,比当一个安守后宅的普通女子,多很多很多的事。
当然,她现在也需要更努力,镇格门,是她磨练自己的宝地,她会把握机会,将自己锤炼成一把,不逊于任何人的锋利钢刀。
十二月中,容棱与柳蔚相偕回京,之后,陆陆续续其他家人也回京团聚。
除夕当日,顾潮上门拜年,送来自己拿得出的所有年礼重礼,然后不出意外的,被三王爷带去武场,检验功夫。
出来时,他有些跛,但没瘸,不幸中的大幸。
这次过年,顾潮见到了容夜的许多亲人,她的外祖母,她的太爷爷,太奶奶,她的舅舅,她的干娘,他与这些人一一打了招呼,老实的回答了他们的所有问题。
让顾潮意外的是,除了三王爷与容军医,其他人对他竟然都很和气,容夜的外祖母会问他为何喜欢容夜,容夜的太爷爷,会问他们将来打算生几个孩子,容夜的太奶奶,送了他一颗石头……好吧,虽然只是石头,也是长辈的心意,他会好好收藏的。
还有容夜的舅舅,会与他对弈下棋,聊一些诗词歌赋,风花雪月,虽然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容夜的干娘,对了,容夜的干娘居然是闻名中原的富商金娘子,据说她家铺设的路,都是用金子堆的,有钱得不行。
顾潮感受到了大家对他的热情友好,除了三王爷与容军医时不时射过来的冰冷眸锋,这个年,是他二十多年来,过得最好,最美好的年!
大年初三,容夜参与镇格门一次规模极大的围捕行动,抓捕的是近几年江湖上恶名昭彰的天彭寨十二狼,这十二人为异姓兄弟,过去几年中,他们流窜作案,杀害重伤无辜百姓,朝廷命官超过近千,这次行动持续了五天五夜,直到第六天清晨,最后一个逃窜重犯,才在容夜的手刃下,彻底被捕。
行动顺利完成,容夜受了点轻伤,虽无大碍,但也把顾潮心疼坏了,容夜乐得看顾潮紧张,伤不疼她也喊疼,就爱听顾潮哄她,安慰她。
一月中旬,顾潮要准备回箜州了,两个小情人被迫分开。
临行前的京郊长亭外。
顾潮看着眼前这笑颜如花,一双杏眸始终盯着自己的青葱女子,忍不住,弯下腰,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他道:“还欠两次,总有机会还的。”
容夜大大的笑着,笑着笑着,肚子都痛了,反把顾潮搞得十分窘迫。
终究,分别之时,容夜上前紧紧拥住这人的腰,在他耳边道:“还不完的。”
说着,快速啄了他的唇一下。
这三次的债,怕是得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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